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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他没有回答，只站在那儿把手指放在衬衫领口里。每次碰上难题，他就会这么做。

最后，他才尽量用威严的声音──事实上却办不到──说：&ldo;我不想谈这个。&rdo;

凯若琳说：&ldo;可是我们已经在谈了！&rdo;

爱莎插嘴道：&ldo;我觉得应该告诉凯若琳才公平。&rdo;

凯若琳平静地说：&ldo;是真的吗？安雅。&rdo;

他看起来有点惭愧，男人被女人逼得没办法的时候都会这样。

她说，&ldo;请你回答我，我一定要知道。&rdo;

他这才昂起头，像斗牛场上的牛一样，用吼叫似的声音说：&ldo;是真的──可是我现在不想谈。&rdo;

说完，他大步走出房间。我也跟着走出去，免得跟那些女人在一起，我在阳台赶上他，他正在大声咒骂，我从来没看过那么生气咒骂的人。

后来他咆哮道：&ldo;她为什么不能闭上嘴？为什么不能闭上她的狗嘴？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我还是得画完那幅画──你听到了吗？菲力浦。那是我所画过的最好的画，我这一辈子最好的画。可是那两个该死的蠢女人却想把它毁了！&rdo;

然后他平静了一点，说女人一点都不懂事情的轻重缓急。

我忍不住微笑一下，说：&ldo;好了，就算她们该死，也全都是你自作自受。&rdo;

&ldo;我难道不知道吗？&rdo;他说着呻吟了一下，又接着说：&ldo;可是你得承认，菲力浦，碰上她男人实在忍不住会昏头，就连凯若琳也应该了解。&rdo;

我问他，万一凯若琳坚持不肯离婚的话，他怎么办。

可是他这时已经出了神，我又重复一遍问题，他心不在焉地说：&ldo;凯若琳绝对不会怀恨的，你不懂，老弟。&rdo;。

&ldo;还有孩子呢？&rdo;他握住我的手臂。

&ldo;菲力浦老弟，我知道你是好意一可是别像乌鸦一样叫个不停，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不会有问题的，你等着瞧吧。&rdo;

这就是安雅──一个不通情理的乐观主义者。他愉快地说：&ldo;让她们都下地狱去吧！&rdo;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

几分钟后，凯若琳像一阵风似地穿过阳台，她头上戴着一顶深褐色的怪帽子，挺漂亮的。

她用一种完全若无其事的口气说：&ldo;你的衣服上都是颜料，快脱掉，安雅，我们要到麦瑞迪那儿喝下午茶呢，你忘了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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