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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ldo;是的。&rdo;

&ldo;一般老公灭了老婆，事先总该有个导火线吧。比如夫妻吵架，难道就没人听见？&rdo;常冒文文雅地切了块鸡放入嘴里，&ldo;知道吗？过去我爸妈吵架，整条街都能听见。&rdo;

&ldo;也未必有导火线，那就得看当事人是什么个性了，如果积怒成恨，某一方准备谋杀另一方的话，完全可能在没有任何先兆的情况下突然发生。&rdo;谷平想，我爸妈吵架，就从来没人知道，他们总是在我面前装得很和睦，关上门后却互不理睬。

&ldo;如果想掩盖自己的罪行，当然会无声无息地进行。但是杀人者最后自己也死啦，那就没必要掩盖什么了。如果是我，下决心了结一切的话，一定会大吵一场，索性把心里的火通通发泄完再说。所以……我觉得，如果没人听见他们吵架，这点很怪。&rdo;

常冒文的话说明，他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花花公子，有时候也有点小聪明。这让谷平颇感欣慰。他想，这样至少可以让我节省不少口舌。

&ldo;你说得对，我也觉得很奇怪，&rdo;谷平表示同意，&ldo;但没有证据证明叶琪的说法有问题。警方通过调查得知，陈医生夫妇俩平时的关系就存在问题，在家里，妻子永远很强势，丈夫永远是受气包，而最有趣的是，他们家最了解内情的人‐‐两夫妇的儿子，竟然在案发当天失踪了。当时也有种猜想，说案子的真凶可能是这个儿子，但他跟父母关系融洽，没有杀人动机，而且有多位邻居说，那天一大早，他们看见陈医生的儿子陈展庭骑自行车离开家去参加高考的。案件发生在七月八日。自行车、高考、七月八日，十年前‐‐你，有没有想什么？&rdo;

谷平看见常冒文脸上的表情正在慢慢起着微妙的变化。他怔了一会儿后，才低下了头，开始慢慢切鸡，&ldo;你说得没错，车祸就是发生在那年的高考期间，大概是七月八日吧，我不记得具体日期了。那天我偷偷开着我哥的跑车出去，刚出门没多远，从旁边小路里突然冲出一辆自行车来，我措手不及，于是就……&rdo;

哈，果然被我猜对了！谷平差点用拳头撞击桌面，但他不习惯做这么激烈的动作，于是只是推了推眼镜急切地问道：&ldo;那后来呢？&rdo;

&ldo;我把那人送到医院去了。他伤得不轻，一直昏迷不醒，在医院里待了几个月才出院。我曾经去看过他好几次，他出院时，我还对他说，假如他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我把我的名字告诉了他，还给了他我的电话号码。为这事，我哥把我狠狠教训了一顿，不过，最后他还是付了医药费，临走时，还让我给了那人一笔钱。&rdo;

&ldo;你哥见过那个人吗？&rdo;常冒文摇摇头。

&ldo;他哪有空来管这些，撞个人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要不惊动警察，悄悄把事情解决就行了。&rdo;

&ldo;那你知不知道那人的名字？&rdo;

&ldo;我撞上他后，急于把他扛上车，也没留意他的包。我想可能是发生车祸的时候被撞飞了吧，反正他到医院后，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我想联系他家人，也没办法，再加上他头部受伤，好像一开始还失去了记忆，根本想不起他自己是谁了，所以他出院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rdo;说到这里，常冒文忽然紧张起来，&ldo;我实在搞不懂，你怎么会猜到这件事的？&rdo;

&ldo;凶手说，你曾经帮过他的忙。&rdo;

&ldo;我不懂你的意思。&rdo;

&ldo;陈医生家发生的案子，在日期上跟你那起车祸发生的日期很吻合，对不对？&rdo;

&ldo;对。难道你是想说，那个人就是乌鸦？&rdo;

&ldo;我觉得很有可能。&rdo;

&ldo;可是乌鸦说，我救过他的命。&rdo;

&ldo;虽然你用车撞了他，但是，很有可能你真的救了他的命。&rdo;

常冒文自嘲地笑了笑。&ldo;对，我没弃之不顾，我把他送进了医院，毕竟是我造成了他的重伤。知道吗？他的头上缝了十五针，从额头一直到头顶，有很长的一条疤，他走的时候，头发都是剃光的，我还给他买了个假发套。他的手臂上有一条十公分左右的口子，还有左边小腿和右边大腿上各有一条十至十五公分的疤……我怎么都不像是他的救命恩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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