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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ldo;他，他说我救过他的命，可我根本不记得有这回事了。&rdo;阿冒目不转睛地盯着谷平的脸，嘴继续在蠕动，&ldo;我，我把这些都告诉了那些警察，但他们根本不信。他们看我的眼光，就好像我在撒谎。真奇怪，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撒这种谎。&rdo;

&ldo;因为你是常豹遗产的唯一继承人，按照警方的习惯思维，你当然应该首先被怀疑。&rdo;谷平漠然地说，一边脱下眼镜，用块小布擦起镜片来。

阿冒盯着谷平的脸，忽然站了起来。

&ldo;你怎么啦，阿冒？&rdo;小林不安地问道。

&ldo;我，我去上厕所，马上就回来。&rdo;他说完，跌跌撞撞地朝吧台旁边的一扇小门奔去。

&ldo;他这是怎么啦？&rdo;小林道。

谷平低头盯着自己的可乐杯。

&ldo;他学过医吗？&rdo;他问道。

&ldo;学医？他哪考得上啊。&rdo;小林笑起来。

&ldo;火柴天堂&rdo;后门的电话亭里，阿冒一边用颤抖的手指按着电话机的按钮，一边朝酒吧的方向张望，还好，谷平和信文正聊得投机。

电话很快接通了。

&ldo;你好，这里是x市警察局。&rdo;女话务员的声音清晰冷静。

他迫不及待地对着话筒说道：&ldo;我，我在b区酒吧街&lso;火柴天堂&rso;外面……那是酒吧的名字……我看见黑背鱼了，我看见他了……这个混蛋，他换了发型，还戴了眼镜，所以，我一开始没认出来……&rdo;因为过于激动，他觉得头像炸开般地痛起来，眼泪再次聚集到了他的眼眶。

&ldo;哦，阿冒，你上哪儿去了？&rdo;

&ldo;上了个厕所。&rdo;阿冒一坐下就闷头喝了一大口橙汁。

小林觉得他的神色有异。&ldo;你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rdo;

谷平似乎也察觉到了。

&ldo;听说你今天感冒了？现在好些了吗？&rdo;他问道。

阿冒没有回答。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ldo;喂，阿冒，谷平在问你话呢。&rdo;她悄声对阿冒说。

阿冒继续低头注视着自己的杯子。&ldo;他这是，这是明知故问。&rdo;这句话好像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

&ldo;你说什么？&rdo;谷平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ldo;我说你是在明知故问！&rdo;阿冒说完这句，突然抬起了头，小林惊讶地发现阿冒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接着，她万万没想到，一向斯文胆小的阿冒突然将面前的橙汁杯子朝谷平硒去，&ldo;你这个混蛋！杀人犯！&rdo;

谷平迅速让开。他没有被砸到，但衣服却被弄脏了。

&ldo;你在胡说些什么！&rdo;他怒气冲冲地喝道。

&ldo;他就是黑背鱼！信文，他就是！&rdo;阿冒指着他，对小林说。

小林觉得没比这更荒谬的事了。

&ldo;你一定是弄错了。阿冒，他是谷平，他……&rdo;

&ldo;不，我没弄错，我永远不会忘记他那张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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