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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鱼背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黑色鳞片。卡片上留言是&ldo;黑背鱼即将光临&rdo;。那是半小时前，他在公园散步时，一个穿旱冰鞋的男孩交给他的。

当时他正在河边散步，那个男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突然挡在了他面前。

&ldo;你是常保定先生吗？&rdo;男孩问他。

多年来只有警察才会喊他的本名，所以，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况且对他来说，这样毫无预兆地突然横在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是种相当大的冒犯。

&ldo;小孩！你想干吗？&rdo;他问道。

如果换作成年人早就被他打得头破血流了，不过看到是个体形瘦弱的孩子，他决定网开一面。

&ldo;没干吗。送信。&rdo;男孩从双肩包里掏出一个米白色的信封交给他。

&ldo;谁让你送的？&rdo;他接过信封时，随口问道。

&ldo;黑背鱼。&rdo;

黑背鱼！这三个字让他不由自主地在太阳底下冒出了冷汗。一个手下看出了他的神色，朝男孩嚷道：&ldo;臭小子，把话说清楚，什么黑背鱼？&rdo;

&ldo;哈，你们，快死了！&rdo;男孩答道。

他恐怕永远忘不了男孩说话时那轻描淡写的语调、诡异的眼神和那意味深长的停顿。&ldo;你们，快死了！&rdo;这是什么意思？不，他当然懂，但问题是，这男孩也懂吗？看过信封里的玩意儿后，他觉得应该抓住这个该死的小孩，哪怕是抽筋剥皮也要问个清楚，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等他意识到这点时，那孩子早就不见了踪影，而他的一干手下却个个像傻瓜般呆立在旁边，对男孩的话没有丝毫感觉。一帮蠢货！

&ldo;送信人又是个小孩？&rdo;笑面虎问他。

&ldo;妈的，十一二岁的男孩，穿得很普通，但决不是叫花子。&rdo;他狠狠吸了口雪茄，让烟雾慢慢在胸腔里扩散，这种感觉就像是喝醉酒一样，所有的感觉都麻木了，包括恐惧。

&ldo;一个月前，也是小孩送的信。&rdo;

这不用笑面虎提醒，常豹记得清清楚楚。当时，陆九跟他一起在麻将馆打牌，也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跑到他们的牌桌前，丢下信就走了。跟这次一样，等陆九看到信封里的黑背鱼卡片，想要去找那孩子时，小孩早已跑得无影无踪。而就在第二天早上，陆九一家三口和另外两个他派去保护陆九的手下通通遭到枪杀，陆九本人则被开膛剖肚残杀在卧室里。后来经法医鉴定，他的心脏被挖走了。

据警察局的内线报告，这件案子唯一的目击者是陆九家的佣人。她前一天晚上离开主人家回了趟自己家，第二天早上十点才来上班。她说她到陆九家时，看见一个男人正好从那栋楼里走出来。她没看清对方的脸，只记得那人戴着鸭舌帽，脚上穿着一双不同颜色的袜子。

&ldo;是同一个小孩吗？&rdo;笑面虎问道。

&ldo;不知道！谁有工夫注意他的长相，就算看到也忘了。&rdo;

&ldo;陆九那个案子的送信小孩警方也没找到，&rdo;笑面虎凝神低语，&ldo;不过就算抓到了也没用，这些小孩多半会说，有个男人给了他十块钱，让他来送信的。&rdo;

&ldo;妈的，要是看见他说话的样子，听见他说的话，你就不会这么想了！他说，我们快死了！&rdo;常豹用夹着雪茄的手重重点了下桌子，&ldo;我他妈的都怀疑这小子就是黑背鱼本人！&rdo;

笑面虎没回应他的异想天开，但脸色更加凝重了。

&ldo;老大，你看要不要报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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