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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ldo;自从他搬离那栋房子后，就没了消息，&rdo;王宝国掏出手绢擦汗，&ldo;所以院长让我把董越的儿子找来。董越的儿子董纪贤昨天中饭后就下班了，所以我3点的时候跟院长说，我去他家跑一趟。同志，喝茶。&rdo;王宝国客气地招呼沈晗。

沈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ldo;老王，我查过你的档案，你在医院已经干了有……15年了吧。&rdo;放下茶杯时，他道。

&ldo;是17年。&rdo;

&ldo;你是老职工了。医院的事问你，你最清楚了。&rdo;

王宝国讪讪地笑笑。

&ldo;你好好想想，医院有哪些医生跟徐院长有过节？&rdo;

王宝国面露难色地说：&ldo;这个……让我怎么说呢……我是不想说徐院长的坏话啊……&rdo;

&ldo;你说说，都有哪些人？&rdo;

&ldo;有那么几个。第一个是我刚刚说的董越，其次是原来的副院长杜炎鹏，还有就是心内科的宫川。&rdo;

&ldo;这四人跟徐子健有什么过节？&rdo;

&ldo;他们都是犯了这样或那样的政治错误，让院长扫地出门的，也是院长亲自带人上门抄的家。&rdo;

&ldo;他们几个现在在哪里？你一个个说。&rdo;

&ldo;先说董越吧。他两个月前在批斗会上突发心脏病死了。&rdo;

&ldo;接着说。&rdo;

&ldo;宫川。年纪轻轻就当了心内科主任，医术不错，就是脑筋有点转不过弯来。&rdo;王宝国指指自己的头，&ldo;他写信给卫生部提意见，说医生应该花更多的时间研究业务，而不是政治学习。说真的，写这种信的人，就等于给自己挖好了坟。当时医院要抓个典型，这事儿是院长亲自负责的。他正好自己撞到枪口上。院里开会批斗他，他不服，跟人吵架不算，还打架，可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啊，他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十几个？最后，他被人从楼里扔出去，当场摔死了。如果说谁恨院长，那宫川家的人应该能排上号。不过，他家里好像也没什么人了。父母早死了，他没有孩子，他老婆是医院的护士。我听说，院长早年追求过她但被拒绝了。当然这是谣传，但官川死后，那女的曾经被院长叫到办公室。这是我亲眼看见的，他们进去很久，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敢敲门……&rdo;王宝国意味深长地看着沈晗。

沈晗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可宫川是心内科的。

&ldo;那另外两人呢？对了，眼科有没有谁跟你们院长合不来？&rdo;

&ldo;眼科的话，董越的儿子董纪贤就是眼科医生。&rdo;

&ldo;是吗？&rdo;沈晗一惊。

&ldo;院长昨天指示我，今天一早把他叫到医院来，我还没出门呢。&rdo;

&ldo;跟我说说这个人，他平时脾气怎样？&rdo;

&ldo;他？&rdo;王宝国直摇头，&ldo;火暴脾气，跟谁都合不来。三年前，他老婆跟他离婚，听说就是因为他爱打老婆……&rdo;

&ldo;他父亲的死对他的影响大吗？&rdo;

王宝国想了想说：&ldo;不好说啊，同志。他跟董院长也吵过，不管在家里，在医院里都吵过。他那时候离婚，董院长是竭力反对的，还找我去给他做思想工作，可他那脾气，怎么可能听我的？老实说，当时他把他老婆说得一文不值，我估计他心里早就有别人了。&rdo;

&ldo;有这种事？&rdo;

&ldo;可不是吗？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也可能是猜错了，他后来也没结婚。&rdo;

董纪贤‐‐沈晗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这时洗手间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王宝国忙站了起来说了一句：&ldo;我去去就来。&rdo;随后，他进了洗手间。沈晗隐约听见，他在里面跟人说话，&ldo;……现在家里有客人，一会儿客人走了，我给你做点儿吃的……&rdo;然后是打开水龙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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