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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像这样强压心头的怒火与学生对峙，在楠山老师的教育工作生涯中，也许是特别难得的经历。

&ldo;不知道。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rdo;

&ldo;是否想过这会是一起事故?&rdo;

&ldo;事故?&rdo;

&ldo;有没有怀疑柏木卓也是自杀的?&rdo;

&ldo;自杀?&rdo;

&ldo;或者其他的可能性?&rdo;

楠山老师不再鹦鹉学舌，而是选择了沉默。然后，他低声作出回答，听起来多少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ldo;我也想过，那么久不来上学，怎么特地跑到学校来自杀了?&rdo;

旁听席上又骚动起来。

&ldo;于是你想到，警方会来踏勘……不，是来查看现场，是吗?&rdo;

&ldo;是啊。我觉得警察肯定会来。从这个角度来说，这确实是一起凶杀案。&rdo;

点了点头后，凉子对井上法官说：&ldo;询问完毕。&rdo;

&ldo;下面进入交叉询问。&rdo;

在法官的催促下，神原辩护人站了起来。

&ldo;楠山老师，请您重新整理一下您的记忆。&rdo;辩护人的用语十分恭敬，楠山老师反倒愣了一下，&ldo;当天，在现场，您真的没有触碰过柏木卓也的遗体吗?&rdo;

没有回答。

&ldo;刚才检察官说过，遗体的大部分都被埋在了雪里。在此情况下，我认为清除遗体身上的积雪，将其抱起或把一下他的脉搏等，这些行为都很自然。也正因为过于自然，或许连证人自己都忘了曾这么做过，是这样吗?&rdo;

旁听席又恢复了平静。

&ldo;也许吧。&rdo;

&ldo;您的意思是说，您也许触碰过遗体，是吗?&rdo;

&ldo;是的。&rdo;楠山老师的语气也发生了变化。

&ldo;只是当时的记忆太淡薄，不能明确肯定?&rdo;

&ldo;是的。&rdo;

&ldo;也就是说，在法庭上，证人只能依据模糊的记忆作出证言?&rdo;

&ldo;是的。&rdo;

&ldo;证人您刚才说过，不能破坏现场。&rdo;

楠山老师望着辩护人，点了点头。

&ldo;一般来说，&rdo;辩护人用平稳的语调继续说，&ldo;在死者面前，人往往十分拘泥礼节，无论死因是否明确，也无论是否存在凶杀可能，都不会对死者作出非礼行为。因此，面对横躺眼前的死者，证人觉得不该破坏现场，这种想法是极为自然的，是这样吧?&rdo;

这次，检察官提出了反对。

&ldo;这是在向证人征求意见。&rdo;凉子说。

井上法官答道：&ldo;不错。不过，允许他征求这个意见。证人请回答。&rdo;

楠山证人的肩背已明显不如刚才那么挺硬，也不再那么威风。

&ldo;是的，我也许曾这么想过。不，我觉得我确实曾这么想过。&rdo;

&ldo;原因在于，即使证人不是柏木卓也的班主住，柏木卓也毕竟是城东三中的学生，是吗?&rdo;

&ldo;是的。陈尸于眼前的毕竟是我校的学生。&rdo;

神原辩护人点了点头：&ldo;谢谢!询问完毕。&rdo;

检察官想要在这位校内人尽皆知的大嗓门老师那里得到证言，证明柏木卓也在遗体发现后不久就被断定为自杀。同时，也想在询问中获得这样的信息：面对拒绝上学的问题学生柏木卓也的遗体，楠山老师并没有抱起他，或作出类似这样常人应有的举动，使人感到楠山老师的冷酷姿态是有问题的。

然而，在检察官实行企图的过程中，辩护人设置了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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