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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2页）

一小时后。

欧阳小枝在安息路19号凶宅中醒来。

脑袋依然昏昏沉沉，就像睡了漫长的一觉，又仿佛已死过一回，刚从棺材里睁开眼睛，她看到了一张中年男人的脸，面色干枯，下巴光滑，没有半根胡须，额上有块浅浅的青色印记。

距离上次见到已过去二十六年，她却认出了这张脸。

1988年，暮春时节，南明高级中学的对面，他是青春年少的高三男生，她却是可怜兮兮脏巴巴的小女孩。

她偷了他一块鸡腿，结果被他抓住实施惩罚，关死在魔女区的舱门内。

如果，不是三天后出现的申明，她早已是地下的一具干枯瘦小的骨骸。

八年来，她一直在寻找这个男人，期望杀了他。

为了申明。

小枝想要站起来说话，却发现完全无法动弹，手脚已被牢牢捆住，连同一把木头椅子。

她转头看到旁边的木床，还有对面木柜上，几个没穿衣服的古老娃娃‐‐十岁前在流浪汉的垃圾场里，常会捡到这种被人丢弃的玩具。

最后，她看到了司望。

都长到十九岁了，越发结实与健壮了，不知高考成绩怎样？会考上哪所大学？他同样被五花大绑，头顶有大摊血迹，嘴上封着一卷胶带，面目狰狞地晃着脑袋，眼里全是惊讶与担忧。

&ldo;司望！&rdo;

她大声呼喊起来，却被路中岳掐住脖子，痛苦地咳嗽几下。司望几乎要疯狂了，胶带底下渗出鲜血，大概是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ldo;欧阳小枝，我用了几个星期，刚查到你的下落。在你家楼下，我潜伏了整整一天，真担心你会不会到明天都不出门。果然你的锡箔与纸钱，证明了你还是想去南明路与魔女区。&rdo;

&ldo;两个月前，那个古怪的电话，就是你打来的吧？&rdo;

&ldo;是啊，我是从陈香甜那里问到你电话号码的。&rdo;

&ldo;你终于去找她了？&rdo;

路中岳再度点起一根烟：&ldo;我杀了她。&rdo;

小枝微微颤抖，看了看司望的眼睛，昂起头说：&ldo;那你也杀了我吧，但请把这个男孩放了，他是无辜的。&rdo;

&ldo;我在找另一个男孩，你应该知道他在哪里吧？&rdo;

&ldo;不知道。&rdo;

他从小枝的包里翻出一台手机，在通信录里翻了一遍，很快找到了那个名字：路继宗。

路中岳无情地扇了她一个耳光：&ldo;我儿子果然被你藏起来了。&rdo;

随后，他强行在小枝嘴上贴住胶带，看着她慌乱的眼神，路中岳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路继宗的号码。

&ldo;喂，你好，是路继宗吗？&rdo;

&ldo;你是谁？&rdo;

电话那头传来个年轻的声音，路中岳压抑着自己的兴奋，平静地回答：&ldo;我是欧阳小枝女士的律师，她有些事委托我来处理，请问你现在哪里？&rdo;

&ldo;现在吗？&rdo;路继宗有些犹豫，电波中的声音很是嘈杂，&ldo;七仙桥的沙县小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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