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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ldo;不会这么巧，唯唯的身后真有尾巴吧？&rdo;琉璃头也不抬的道，&ldo;不然，你就得给我解释解释，怎么出去这么久？&rdo;

&ldo;小姐放心，奴婢跟了三条街，绝对没人对唯唯起疑心。这丫头鬼精得很，在外头的做派像个野小子，丝毫没人怀疑她是姑娘家。&rdo;

琉璃终于放下手中的笔，看着青柠挑了挑眉。她太了解身边的几个丫头了，青柠兴奋成这样，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收获。

果然，不等她询问，青柠自己就先绷不住了，凑过来道，&ldo;得小姐恩典，奴婢好歹算放了风，本想立即就回来的，哪成想看到红院的桃儿和翠院的杏儿站在花园的回型假山那边探头探脑。奴婢摘了垂纱帷帽，杏儿看奴婢脸儿生，很是紧张。桃儿倒是认得奴婢，挺热心的说笑了几句。可是，她声音很大，似乎要给谁听似的。奴婢当时就留了意，趁她们不备，溜了进去。&rdo;

&ldo;本事不小啊。&rdo;琉璃忍不住笑着调侃。

宁安侯府占地很大，但房屋少，花园多，算得上曲径通幽。在后院有几处假山，其中那个回字型的，奇石嶙峋，很是漂亮别致。不过连小丫鬟们也不喜欢在那里捉迷藏，因为只有一个入口。谁进去了，堵住出口，里面的人就出不来。反之，守在那里，外头的人也进不去。捉迷藏的话，是绝境之地。若是私下见面，又有人在外放哨，就是绝佳之地了。

琉璃入府不久后，就借着游览的由头，把各处都转了个遍，所有地方都研究过，然后画了一张非常详细的地图，上头还做了标记。以防意外时丫鬟不在身边，她带着图走，也不至于在府里就迷了路。

所以青柠一说，她就知道二姨娘冷香和三姨娘冷玉在那里秘聊。想必，跟她前头送的那匹名贵的织金罗，以及某个连宿红院的中年贱男有关系。

&ldo;那当然。&rdo;青柠这个得意啊，&ldo;奴婢是大小姐亲自启蒙练武，这些年苦练不缀，若论起轻功，就连水帮主也奈何我不得。区区两个丫头……奴婢扔了块石头，她们俩就紧张地跑去看动静。结果连人影也没看到，奴婢已经进了假山。不过那二位说起来没完，害奴婢躲得辛苦，等她们走了才回，这不就晚了嘛。&rdo;说完，没忘记补拍马屁，&ldo;小姐，您笑起来真是漂亮哪。应该多笑，就像……&rdo;大小姐在世的时候那样。最后半句，在心里补足。

琉璃不理会这吹捧，只问，&ldo;她们说了些什么？&rdo;

&ldo;她们前头说的什么，奴婢是没听到。但后面嘛……&rdo;青柠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假山中比之外面，即幽暗，又凉慡。相对的，也很拢音。

青柠悄悄溜进去时，发现回字形底部的洞口有一块突起的大石头，立即掩身过去，把洞里的对话听得真真的。

就听三姨娘冷玉哼道，&ldo;别以为巴结上那个水琉璃，就攀上了高枝儿。两年后，她到底要嫁去晋王府的，还能把你带过去不成？就算她肯，指不定过得几年，她连自己平安富贵都保不住，还顾得你吗？像你这种没用的人，老实留在府里，不争不抢的，好歹有口饭吃。人不要太贪，不然总是没有好下场的。&rdo;

第十六章今夜，可以上房揭瓦

冷香就哭道，&ldo;我做了什么，也值当妹妹这样数落我？当年你曾经说过，要做一辈子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现在呢？恨不能……当日我也死了才好。你……好狠的心肠。&rdo;

冷玉仍然是冷哼，眼神中还有轻蔑和不屑，&ldo;此一时，彼一时。还敢问你做了什么？玩手段，想抢走侯爷的宠爱还不够？未曾听人说过吗？有多大的头，就戴多大的帽子。你没有那本事笼络住侯爷的心，就不要想事事压过我去。若是失了他的庇护，你觉得我们还剩下什么？说我心肠狠？笑话！当日若不是你下手，何时轮到咱们来侍候侯爷？说起来，我倒真是要谢谢你。&rdo;

&ldo;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rdo;冷香突然尖声叫起来，非常凄厉，如同鬼哭，听得躲在外面的青柠心中发寒。

冷玉却丝毫不惧，&ldo;你自己没有那份心，我如何逼你也是不成的。比方，我现在逼你去寻死，你肯吗？姐姐，别怪我看不起你，做了就是做了，找什么借口呢？再说句粗话：苍蝇不盯没fèng的蛋。你敢说，自从进了宁安侯府，对着侯爷，你就没有半点想头儿？别把我说得像恶鬼夜叉，你也不差啊。&rdo;

冷香被驳得哑口无言，只是呜呜的哭了起来。

冷玉不知想到了什么，好半天再没说挖苦的狠话，而是叹了口气，&ldo;既然到了这一步，也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可以卖。你也知道，侯爷不喜欢提起那件事、想起那件事，就连爱莲居也封了。可看看你，天天哭丧着脸，动不动就做噩梦，侯爷见你，能高兴得起来吗？哈，他恨不能忘记这件事呢。&rdo;

&ldo;侯爷没有那么薄情！&rdo;冷香难得的有些怒意。

冷玉却笑起来，&ldo;不薄情？不薄情怎么会下得了手，一大一小啊。而没有这鲜血，又怎么能铺就他的锦绣前程！&rdo;

&ldo;那你还……&rdo;

&ldo;中了他的情毒罢了。&rdo;冷玉打断冷香，声音冰凉，有一股直白的刺痛感，&ldo;即舍不得这个男人，只有跟他一道凶狠下去。我不像你，瞻前顾后，先是枉做恶人、随后再日夜忏悔。这是两重罪孽，我生受不起。&rdo;

&ldo;你中了情毒，难道我就没有吗？&rdo;冷香似是鼓足勇气说，声音都大了几分，&ldo;为什么侯爷只能是你的，我却要吃残羹剩饭？&rdo;

&ldo;因为你抛弃不了过去。&rdo;冷玉道，&ldo;你以为弄几匹名贵衣料，摆出些楚楚之态，就能让他长长久久把你放在心上？告诉你，不过三夜两宿罢了。你的存在，时时提醒着他，他都做过些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他怎么会待见你！&rdo;

&ldo;你呢？当初做那件事，你也有份儿！&rdo;

&ldo;他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谁和他真正一条心？&rdo;冷玉的声音突然低下来，虽然有些温柔，却也令人心头毛毛的不舒服，&ldo;我比你狠决，我背叛得彻底。打从看到他的那一刻，什么狗屁恩义，我都丢却十八层地狱里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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