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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第1页）

&ldo;主子！&rdo;金木急忙上前服侍，金火却咬牙恨道，&ldo;都是那两个牛鼻子，可恨我金火没本事！&rdo;

金木见帕子上咳出一滩血迹，心中一凉，&ldo;主子，写信让舒少爷回来吧！&rdo;

沐清明攥紧金木的衣袖，微微摇头，终究身子弱，喘息了好一阵子。

金火看见主子这哥样子，忍不住背过身子抹了抹眼泪。&ldo;主子，你这是何苦呢。&rdo;

&ldo;你们不懂。&rdo;沐清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ldo;退下吧。我一个人呆会儿。&rdo;

金火还想说什么，被金木拉着走了。

沐清明从身下抽出那截雪白的木头，不知动了哪处，竟然凭空化了一只小巧的□□出来，他闭上眼，&ldo;阿舒，你赠的施翮，我怕是再没机会用了。&rdo;

&ldo;若我去了，你可会来寻我？&rdo;

&ldo;可。阿舒，直到现在，我却仍不知你的心意。你究竟，对我沐清明有几分情呢？阿舒……&rdo;

窗外闪过两道身影，执笛的男子十分气愤，&ldo;都这幅鬼样子了，还惦记着大师兄！&rdo;

那背情的男子眼中印着沐清明虚弱的身影，笑道，&ldo;也没几天了。你何苦这般没口德，不过一个凡人而已。&rdo;

那男子这才笑了起来，&ldo;是，不过一个凡人而已。&rdo;

两人走后，沐清明睁开眼，修长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色，低声道，&ldo;不过凡人？阿舒，你也这般想？凡人……呵……&rdo;

聂渊带着言修穿过长长的回廊，推开戍边元帅府的静宁院，这是他母亲住了十数年的地方。宁静雅致，每一处都是他父亲精心布置的。

推开朱红色的房门，穿过花厅，记忆中的女子神色温婉，坐在窗前朝他们微微笑着。可那笑却是冰冷刺骨，&ldo;阿渊，你怎么个意思？把我锁在这里算什么。&rdo;

聂渊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又推给言修一张，&ldo;我幼时上山，对什么都淡忘了。只记得父亲站在这窗前为母亲画丹青的模样。&rdo;青衣黑发，说不出的俊采风流。

他看向言修，言修嘲讽地勾起嘴角，&ldo;是呢，那时元帅很喜欢给夫人画像呢。&rdo;

&ldo;那时候，他那个样子，在温柔不过的。女子一生，嫁了他这么一个人也就值了。&rdo;风笛静眯着水目，记忆中那个人的样子非但没有随着年数久远而变得模糊，反而愈加清晰起来。

&ldo;父亲是个很好的丈夫，是个很好的父亲，是个很好的画师。母亲，父亲大概是这世上唯一对你这么好的人了。你的心可真狠。&rdo;

言修从来没见过聂渊这么多话的，他原以为聂渊生性冷清，连生母都可以下了死手。修道的聂渊只记因果，没有血缘亲情可说。可是今日，他才知道，这个小他七岁的弟弟，是怀着怎样深沉而纯粹的感情去怀念他的父亲啊。

&ldo;我从来不怀疑你会对我下手，可是我没料到，你为了能走，竟然害了父亲的命。父亲的头颅，这颗投名状，母亲，你拿得可安稳？&rdo;聂渊面上平常，可手下的紫檀扶手已经化为木屑。

风笛静却笑了起来，是聂渊和言修十分熟悉的笑，温婉中带着妩媚，妩媚里透着小小的狡黠，&ldo;他自找的。你以为你的父亲就干净么，他让我恶心！&rdo;

聂渊淡淡道，&ldo;因为父亲心底的人，不是你么。甚至……&rdo;聂渊顿了顿，&ldo;连个女子也不是？&rdo;

&ldo;你知道！&rdo;风笛静掩饰不住心里惊讶，站起来直勾勾盯着她忽略太多的儿子。

聂渊见到这样子风笛静，冷冷勾了嘴角，&ldo;母亲，那个故事，究竟是什么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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