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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2页）

&ldo;阿舒一路也累了，进来喝杯水再走。&rdo;

楚玄澹闻言进门，在师尊的注视下，顺手把门关了。&ldo;师尊，你的腿……&rdo;

沐清明素白的手执起冰白的茶壶，清澈的茶水顺着壶嘴缓缓流出，注入到同色温润的瓷杯中。他递给楚玄澹，示意他喝下。

楚玄澹有些奇怪，接过瓷杯一饮而尽。便有几分急切地问，&ldo;师尊的腿？&rdo;

&ldo;阿舒，刚刚准备栗子糕，是给谁准备的？&rdo;沐清明答非所问。

&ldo;我侄女，很可爱的小姑娘。&rdo;

&ldo;是吗？&rdo;

楚玄澹点点头，他最想知道的事，师尊并没有告诉他。

&ldo;阿舒不喜欢小玄？所以把小玄送给那个人？&rdo;

楚玄澹听到这样的问题就知道沐清明是因为玄医仙的事情不高兴了。同时也暗暗心惊，难怪那个人如此忌惮师尊，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

&ldo;对。他执意如此。&rdo;以死相逼。

&ldo;阿舒，&rdo;沐清明的声音温润柔和，听在楚玄澹的耳里无端起了冷意，&ldo;我幼时便开始学那些心智手段，没有一刻清闲的。看我母亲父亲都带上了算计的心思。我见到小玄的时候他才这么点大，和糯米团子似地，抱他都不知道怎么抱。&rdo;

&ldo;师尊……&rdo;楚玄澹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他错估了医仙在师尊心里的地位，势必要付出代价。只是不知道，那代价是如此沉重，沉重地他几乎直不起腰来。

&ldo;我从来没见过那么透亮的眼睛，瞳孔像夏日的天幕那么清澈悠远。没有心计和算量，真是令人怀念啊。&rdo;沐清明打断了楚玄澹的话，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丝柔情，&ldo;后来再见失散在乱军之中。&rdo;

&ldo;真没想到，再见面没想到他成了大夫。还救了当时在乱军之中的我，真是没想到啊。这么多年，小玄一点没变，那双眼睛还是这样。&rdo;

楚玄澹终于意识到沐清明有哪里不对劲了，从回来的时候，沐清明一直没有笑过，以往这个时候，他早该笑起来了。楚玄澹心底无端升起一种恐惧，让他无所适从，他不明这恐惧从何而来，也不知道怎样去驱逐这种恐惧。

&ldo;阿舒，你把他送回去是害了他。你怎么忍心，让那么干净的东西去沾染脏污？&rdo;温和的声音倏然阴冷，目光也怨毒起来。

楚玄澹心中一惊，&ldo;师尊，这件事是徒儿考虑不周。但路是医仙自己选的，而且二哥心悦医仙，不会让他受苦的。&rdo;

&ldo;呵呵，阿舒以为帝王之爱是什么？&rdo;

楚玄澹觉得神思倦怠，支着脑袋昏昏沉沉地说，&ldo;二哥不是那样的人。他一直都只……&rdo;

&ldo;阿舒，&rdo;沐清明修长洁白无暇的手抓住了少年纤细的手腕，目光阴冷，&ldo;你害了他了。&rdo;

&ldo;我……&rdo;楚玄澹百口莫辩，只觉得异常委屈。

沐清明冰凉的手指捏住少年圆润的下巴，不断摩挲着。波光潋滟的桃花眼里黑白分明，定定看着少年，声音温柔暧昧，像是情人间的低声呢喃。&ldo;阿舒，是因为为师才送小玄走得么？&rdo;

楚玄澹一下子恼怒起来，这样轻佻的人是他师尊，是他温和有礼的师尊干出来的？他挥手打掉沐清明的手，&ldo;师尊，医仙是自己要走的。与我无关，还有人在等我。学生告退。&rdo;他冷不丁站起，觉得面前一黑，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ldo;你在水里下药？&rdo;楚玄澹满脸不可置信，可是手脚无力，眼前发黑又是真的。

沐清明答非所问，&ldo;什么人呢？是那个魔宫少主，还是风笛安还是施慎呢？&rdo;他嘴角终于带上一丝笑容，可那还不如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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