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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中年男子闻言亦不回头，只是平静地道，&ldo;你不该来这里。&rdo;

少女走到他身边，踌躇了一下道，&ldo;我听说妈失踪前，你是最后见她的人？&rdo;

中年男子&ldo;嗯&rdo;了一声，&ldo;是在你哥哥葬礼后不久。&rdo;

少女瑟缩了一下，&ldo;对，对不起。&rdo;

中年男人终于转头，看了眼少女，似是微微叹了口气。

一架军用运输机在不远处降落，轰鸣声中，只听中年男人遥遥道，&ldo;如果人类专注于发展自身潜力，也许现在不用机械，也可以遨游于九天之上了。&rdo;

少女怔了一下，&ldo;只是人类的身体有先天限制。后天再如何努力修习，也绝难达到现今科技的高度。&rdo;

中年男人笑了笑，&ldo;那是因为受伦理限制，我们没法在人体上反复实验。&rdo;

少女心脏不由漏跳了一拍，&ldo;难道说，可是传闻中这里是研究外星。&rdo;

中年男人摇摇头，&ldo;遗世于天地之先，生物有一个极小的分支，走向了与现在完全相反的路。它们通过千万年的进化，激发了全部的潜能。甚至，可以攀附在时空的错缝之间。&rdo;

他的声调一字字降得越来越低，几至不可听闻，少女屏住呼吸，不由自住越靠越近。

倏忽间，肋骨间泛起恍惚的凉意，那是薄窄的利器迅猛穿过的寒冷。

少女蓦然睁开眼，酒溪仍在身边汩汩流动，藤庐却像是突然从天而降一般，矗立在原是一片空旷的石碑之旁。

松风入怀，飞雪如絮。缺了半边耳朵的陶铸人头形盖，沾了雪迹，在月光下映衬出别样的虚无和荒凉。

而那高高在上的月轮，却已从失去知觉时的左缺，变成了如今的右环。

三日之期已过她就这样出局了？

少女手指不自觉地微曲，再展开时，掌缘却触到身侧微凉的物品。

云纹勾卷，鉏牙突兀，那分明是一枚牙璋令牌。

少女忍住察看的冲动，抬眼望去，引路人却正好吹去手中墨釉觚上最后一笔篆刻。

&ldo;天色尚早，灵降之关会在四个时辰后开启，你不妨再多休息一会。&rdo;

少女垂眸，手无意识地攥紧了牙璋。

引路人用手中新勾落出的饮具，舀满盈盈酒浆，缓缓推放在少女面前。&ldo;你内伤突发，失去意识。梵某人说不得越俎代庖，自长史处替你取来了那枚通关令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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