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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2页）

&ldo;七夕是拿来许愿的吗？&rdo;她躲闪着他的目光，还在强忍泪意。

&ldo;不是。但我愿意让你今天破例许个愿。&rdo;

她笑：&ldo;你愿意？陆嘉川，你是老天爷吗？许了愿你又不负责实现，凭什么替老天爷决定给我这个特权？&rdo;

&ldo;因为今天，我想当周笙笙的许愿精灵。&rdo;

&ldo;……&rdo;她笑了，一边笑一边掉眼泪，&ldo;那好，那我就真的许了。&rdo;

&ldo;你等等。&rdo;他很快从裤兜里掏出一支蜡烛，一把打火机，点燃之后凑到她面前，&ldo;好了，这下吹掉它，许愿吧。&rdo;

她笑得前仰后合，泪意逐渐扩大：&ldo;神经病啊你，这都计划过？&rdo;

&ldo;废话，实现愿望这种事情从前没做过，第一次做，有点紧张，难免要更注重仪式感。&rdo;

在这无人深巷，她的陆医生捧着那点摇曳的烛火，小心翼翼凑近了来：&ldo;赶紧吹灭。&rdo;

烛光微弱，却照亮了他的脸。

他是那样专注地望着她，清澈透亮的眼，只一秒钟就让她忍不住泪流满面。她拼命摇头，哽咽着说：&ldo;不用许了。&rdo;

&ldo;仪式都准备好了，干嘛不许？&rdo;他凶巴巴地板起脸来。

&ldo;因为愿望已经实现了。&rdo;她哭着笑，又或是笑着哭，眼泪鼻涕都在这一瞬间爆发了。

陆嘉川望着她，心口一阵一阵发紧。

他看着烛火后又哭又笑的她，最终凑近了蜡烛：&ldo;周笙笙，这个愿望我帮你许。&rdo;

他轻轻吹了口气，那火焰晃了晃，刹那间熄灭。

&ldo;我希望将来，不论这个女人如何改变，变成七老八十还是稚嫩可爱，变得漂亮迷人还是丑陋难看，我都能像今天一样在人群中一眼认出她来。&rdo;

她捂着嘴唇，无声又剧烈地哭泣着。

而他扔掉那只蜡烛，终于将她紧紧抱住，双臂收拢了再收拢，恨不能将她揉进骨血中。

&ldo;薛青青也好，周安安也罢，如果你偏爱周笙笙，那我就叫你周笙笙。&rdo;分不清颤抖的是她还是他，不知道哽咽的是她还是他，他抱着那个女人，声音低到尘埃里。

&ldo;别跑了，周笙笙。&rdo;

&ldo;如果你变老变难看，就当让我提前看一看你苍老后的样子。如果你变小变幼稚，就当让我见一见还没长大时的你。如果有幸，我也可以见到你变成绝世大美女的样子。一个男人要多幸运，才会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和不同面孔的女人做一夜？如果你愿意的话，给我那个好运气吧，行吗？&rdo;

&ldo;漂亮的我也爱，不漂亮的我也爱，虽然我脾气坏，但我耐心很好，念旧又不善变。不管这面目变成什么样子，试一试吧，周笙笙，试试看我有多深刻多有内涵。&rdo;

他一口气说了太多太多，最后安静下来的那一刻，在她耳边很轻很轻地说：&ldo;相信我，周笙笙，今夜的我是许愿精灵，刚才的愿望一定会实现。&rdo;

而在他怀里，周笙笙早已哭得满面泪光。

她拼命点头，一遍一遍确认他说过的话。

&ldo;我相信。&rdo;她这样重复着，&ldo;我相信。&rdo;

‐‐要我如何不信呢？

‐‐二十岁那年的愿望，老天爷没听见，但今夜你已然帮我实现。从今以后，我不再笃信老天爷，他要负责太多人的心愿，渺小如我，他大概是听不见了。可我有你。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谁会专心致志只听我一人的渺小心愿。

她哭得一塌糊涂，呼吸急促。

可是二十五年来，这是第一次她能够卸下防备，不再坚强，在谁的怀里肆无忌惮宣泄情绪。

她断断续续地说：&ldo;陆嘉川，我不是一个爱哭的人。&rdo;

&ldo;我只是，那些年哭得太少，忍得太多。&rdo;

&ldo;今天晚上一次性哭完，明天我又会是一个坚强乐观的周笙笙。&rdo;

可是她的陆医生抱着她，一字一句地说：&ldo;不用。今后有我在，你负责软弱就好，坚强乐观什么的交给我。&rdo;

顿了顿，他笑了：&ldo;毕竟要面对一张定时炸。弹一样时不时就改变的脸，我需要练就强大的心里抗压能力，对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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