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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低头，他看见手里接过的两只纸箱子，分别是一箱牛奶，一箱苹果。

她是有多大的力气，才会一手拎一只这么沉甸甸的东西还能健步如飞？还真有脸说自己是个女孩子……

而那唠唠叨叨的女疯子还在继续说：&ldo;第一次来你家拜访，连礼物都没带就太失礼了。你不是说你家都是一群爱叨逼叨的老家伙吗？对不起啊，这话我是直接引用你的，未经加工，要不然我不会这么没礼貌‐‐总之我既然答应要帮你，总得把事儿做得漂漂亮亮的吧？这些虽然不值几个钱，好歹是个心意，是种礼节……&rdo;

她一啰嗦起来就没完没了，话唠一个。可陆嘉川没有打断她，只是忽然之间火气全消。那情绪转变得太过突然，就连他自己都不明就里。

&ldo;女疯子。&rdo;他绷着脸，言简意赅总结了一下，瞥她一眼，转身往楼上走了。

&ldo;哎？哎哎？你干嘛老骂我女疯子啊？我招你惹你了我？这还不是都为了给你做面子活？&rdo;周笙笙一路跟着他往四楼爬，嘴里叽里咕噜说着有的没的。

她却不知道，因为背对她，反正她也看不着，陆嘉川在昏暗的楼道里慢慢松开了紧绷的眉心，弯起唇角，笑得寂静无声，却又如释重负。

&ldo;你就说吧，我这礼物买得好不好？&rdo;她还在没头没尾地讨要夸奖。

&ldo;好。&rdo;良久，他低低地说了声，算是给予肯定。

而没说出口的是‐‐

事实上，你回来就好。

-

叮咚‐‐按门铃的是陆嘉川，周笙笙站在楼道里，躲在他背后，大气也不敢出。

&ldo;有点出息。&rdo;他把两只纸箱子搁在地上，扭头拎她出来。

&ldo;就是有点紧张，莫名其妙成了你女朋友，还忽然就跟你回家见家长，第一次都给你了，难免呼吸不畅。&rdo;她振振有词，攥着衣袖耳朵发红。

……更像只兔子了，畏畏缩缩的兔子。

陆嘉川懒得理她，尽说些有歧义的鬼话。反正屋里那群老家伙要的无非是个大姑娘，是娇羞的小家碧玉还是猥琐的女疯子，这他就管不着了。

很快有人来开门了，是个咋咋呼呼的中年妇女，微微发胖的身材。开门一见陆嘉川，继而看见了周笙笙，她眼睛一亮。那神色变化太明显，几乎可以叫人想到忽然拉开的电灯泡。

周笙笙没来得及说话，陆嘉川也没来得及说话，下一秒，只见那胖乎乎的妇女猛地转身窜进了客厅：&ldo;哎哟我的天，快来快来快来快来！你们快来啊！嘉川带女朋友回家吃饭了！快来快来快来‐‐&rdo;

那一连串仿佛吃了炫迈一样根本停不下来的&ldo;快来&rdo;把周笙笙唬得原地一愣，瞪着两只眼睛说不出话来。

陆嘉川默默地咳了一声，带她进门，解释了句：&ldo;……我姨妈。&rdo;

&ldo;……哦。&rdo;周笙笙愣愣地接过他递来的拖鞋，&ldo;你姨妈……挺活泼的。&rdo;

&ldo;……&rdo;陆嘉川无话可说。

下一刻，从厨房里，休闲室里，卧室里，书房里，呼啦啦涌出来一片成群结队的中年妇女。以刚换好拖鞋走到客厅里的周笙笙为圆心，她们围成了一个半径约莫一米的圆，欢天喜地地望着她。

周笙笙顿觉自己是只被扒光了毛的鸡，赤条条站在大厅中间跟她们大眼瞪小眼。

&ldo;你，你们好……&rdo;她虚弱地扶住茶几，最后干巴巴笑了两声，朝身后的陆嘉川投去求助的目光。

陆嘉川嘴唇抽了两下，虽然表情莫名有些生硬，却依然从为首的妇女开始介绍：&ldo;这是我大姨妈，二姨妈，三姨妈，五姨妈，还有小姨妈。&rdo;

姨妈们笑眯眯盯着她，不住点头。

周笙笙一声一声鹦鹉学舌般跟着陆嘉川一起叫人，从大姨妈一直叫到小姨妈，末了弱弱问了句：&ldo;那，那请问四，四姨妈去哪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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