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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2页）

&ldo;长安。&rdo;

即墨无白挑眉：&ldo;我莫不是听反了?你去长安，将我留在墨城守着?&rdo;

师雨垂眼，脚下踩着落了一地的积叶，咯吱作响：&ldo;你没听错，我要去见皇帝。&rdo;

即墨无白脸色一沉：&ldo;不行，你不能去。&rdo;

师雨扭头看着他，灯笼中的烛火在夜风中轻轻跳动，她的神情看起来阴晴不定：&ldo;霍叔叔病重，大夫说需要千年野生灵芝方可救治，我去长安向皇帝求赐。&rdo;

&ldo;那你就更不能去了。千年野生灵芝何等珍贵?一定是保存在珍宝司，重重官员，陛下不会轻易给你，就算给你，也必然会有要求。&rdo;

师雨笑了笑：&ldo;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皇帝之前的确对我存过念想，但他终究是个有分寸的帝王，你上次已经提醒过他一次，料想不会有第二次了。&rdo;

即墨无白冷笑：&ldo;你错了，陛下不会轻易放过任何到手的东西，你若有求于他，只会让他失而复得。因为帝王在乎的不是真情，而是九五之尊的颜面，他要得到你也不是为了那一点念想，而是为了彰显至高无上的皇权。&rdo;

师雨背过身去：&ldo;那我就让他遂愿好了。&rdo;

即墨无白久久没有作声，夜风撩过他的衣角，拂过他的袖口，微微掀开，露出他捏得死紧的双拳。

&ldo;霍老将军前日尚且精神矍铄，今日便病到了非要千年野生灵芝才能续命的地步，还真是造化无常。&rdo;

师雨的声音在风里支离破碎：&ldo;人生本就造化无常。&rdo;

即墨无白看了看她背影，抬手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裳，将衣领细细掖好，走到她面前，接过她手中灯笼：&ldo;你留在墨城，我替你走这一趟。&rdo;

师雨仰头看着他，微微错愕：&ldo;当真?&rdo;

&ldo;还能骗你不成?&rdo;他转身朝府门走去。

师雨匆匆跟上他的脚步：&ldo;你回去准备一下，明早再走不迟。&rdo;

&ldo;你这么心急，只怕一刻也拖不了吧。&rdo;

师雨无言。

即墨无白之所以与嘉熙帝书信畅通无阻且来回迅速，都是因为嘉熙帝特许他用了八百里加急的人马，路线和马匹都是专用。

这支人马本不该轻易动用，但他这次还是用了。一路日夜兼程赶到长安，离半个月还差了几天。

嘉熙帝于睡梦中被惊醒，听闻他回都求见，以为是墨城出了变故，顾不得整装，披衣散发，赤着脚便走下了龙床。

太监举着烛火为他照路，到了外殿，就见即墨无白垂头跪在地上。嘉熙帝伸手接过烛台，摆摆手遣退太监。

&ldo;有事直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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