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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2页）

厉腾没什么表情，只说：&ldo;跟着我你丢不了。&rdo;

&ldo;……&rdo;阮念初默。见他这么淡定也稍微放心了些，只管跟着走。

大约二十分钟后，阮念初眸光微闪。

只见前方暮色依稀，一点灯火从满目夜色中突围出来。那是一间单层的砖瓦房，烟囱里还在往外飘炊烟。

她喜道：&ldo;原来这条路真的有人住！&rdo;说完侧头瞧他，眼睛亮亮的，&ldo;你怎么知道？&rdo;

厉腾说：&ldo;瞎猜的。&rdo;

阮念初：&ldo;……&rdo;

他扭头看她一眼，&ldo;农村的泥路都是让人踩出来的。如果你迷了路又找不到人帮忙，就跟着田埂和小道走，准没错。&rdo;

他说完，阮念初下意识回头张望，有点明白了：&ldo;原来是这样。这些都是你在部队上学的么？&rdo;

厉腾嗤：&ldo;打小就知道的事儿，学什么学。&rdo;

阮念初觉得古怪，&ldo;我怎么就不知道。&rdo;

&ldo;你们城里的姑娘，还是云城那种大城市，不知道也正常。&rdo;

&ldo;你不是城里长大的么？&rdo;

厉腾笑了下，语气挺淡，&ldo;我老家在嶂北农村。&rdo;

说着话，两人已经离砖瓦房不远。那户人家，门外有一片开阔的空地，铺了水泥，一只大黄狗拿铁链拴在猪圈旁边，察觉到他们，立刻龇起牙，凶神恶煞地狂吠，&ldo;汪汪汪……&rdo;

厉腾上去拍门，&ldo;邦邦&rdo;两声。

片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过来给他们开了门。老婆婆打量着落汤鸡似的两人，皱眉，很疑惑地说：&ldo;你们找谁啊？我三个儿子都出克打工了，没在屋里。&rdo;

老婆婆说的话是当地方言，阮念初听半天，有点儿没懂。

厉腾笑着，答婆婆的话。

他开口刹那，阮念初立刻错愕地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没过几分钟，老婆婆脸上就绽开了笑容，边说边不停地摆手，把两人请进了屋。

老婆婆忙着给两人倒水去了。

剩下厉腾和阮念初坐在堂屋的凳子上。

她没忍住，惊道：&ldo;你居然会说这儿的方话？&rdo;

厉腾的语气倒很平常：&ldo;我有战友就是这地方的人。跟他学过几句。&rdo;

阮念初眯了下眼睛。忽然想起这人的柬埔寨语和英语都很流利，不由感叹，他智力是真出众，难怪十六岁就能考空工大。

她又问：&ldo;你刚才和那个婆婆在说什么？&rdo;

&ldo;跟她说我们要借宿，请她找身干净衣裳给你换一下。&rdo;厉腾答道，&ldo;我又说要给她钱，她不肯收。&rdo;

这时婆婆出来了，端了两杯热水，还拿了两件衣服。

婆婆把裙子递给阮念初，笑道：&ldo;这是我儿媳妇的，她健康，没毛病。你要不嫌弃就先换上，我帮你把湿衣裳烤干。&rdo;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不知怎么的，阮念初想起了柬埔寨丛林的阿新婆婆。

她笑起来，&ldo;谢谢。&rdo;

婆婆又把一条长裤和一件上衣递给厉腾，示意他也去换。

几分钟后，两个人各自换好衣裳出来。

阮念初抬起头，看见厉腾穿着条深色长裤和一件黑t，臂膀袖长紧硕，古铜色，袖口往下延展出一条青灰色的巨型龙尾，蜿蜒栩栩，狰狞可怖。他眉眼冷淡漫不经心，沉重感又重得逼人，光站那儿，就教人无法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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