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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第2页）

贾琏：&ldo;您若是什么时候心情好，可以派个人查查这通房的底细，毕竟虽是庶子，但贾家的血脉可不容混淆。&rdo;

贾母噎地无语，无比震惊的张圆了眼看着贾琏。他什么意思？老二通房肚子里难道怀得别人的种？这不可能！虽然是通房，但这丫头进门的时候，可有婆子清楚汇报过，她身子是清白的，初夜有处子血。

&ldo;你不要怨你二叔，就胡编乱造。这侮辱男人的名头可不好乱扣，传出去你二叔还做不做人。&rdo;

&ldo;好吧，那您就当我没说过。&rdo;既然大家无所谓，贾琏就更无所谓了。家里头也不差多一个人吃饭。

贾母见贾琏这态度，反而心底有些介意了。皱眉纠结了一会儿，跟贾琏好言商议，&ldo;我知道，咱们这个家而今唯一荣耀的人就是你，大家都借着你的光，才能在外面长脸。我老婆子心里也感激你，你们夫妻在家如何，我都不管。只答应我一件，多少给你二叔二婶留点面子。他们当初的确犯了许多错，落到这步田地已经是他们的报应了，你就别再给他们难看。&rdo;

&ldo;我什么时候主动给他们难堪过？那一次不是他们自己犯错，挑衅，陷害别人？只要他们自己改了这些毛病，谁会浪费工夫搭理他们。&rdo;

这些人与人之间的无聊争斗，纯粹是在浪费生命，他从来都不感兴趣。如果这些人哪天变了样，长成玉米水稻马铃薯了，他或许会考虑多看两眼。不然的话，真的很难抓到他的注意力，除非真有人触碰他的底线，把他惹急了。

贾母仔细回想了下，貌似还真是这样。每一次，都是二房惹事儿先得罪的贾琏。原来今儿个这人情求得根本没有必要，叫老二夫妻管理好自己才是正经。

&ldo;宝玉近来课业有所长进，很爱上学，得空你问两嘴。&rdo;贾母忽然转移了话题，面上带了笑。

贾琏也笑，&ldo;这事儿我一回家就听说了，他最近的确是很勤快的上课。听说是学堂里来了个妙人儿，人漂亮，很讨喜。别说他，连薛蟠那厮也跟着上学了。&rdo;

&ldo;什么妙人？&rdo;贾母刚转好的脸又变得阴沉起来。

贾琏表示不知，他才刚回家而已。

贾母动了动眼珠子，忙召来宝玉问话，宝玉自然不认，只说是学堂的人和他不对付，故意造谣乱嚼舌根子。贾母大松口气，这就信了，拍拍宝玉的手一顿嘱咐他若受委屈必要告知她。

贾琏早没心情听这些，告辞了。出门左拐，就有一丫鬟猛地冲进她怀里。

清澜见是贾琏，吓得忙后退数步，涨红了脸尴尬地解释：&ldo;奴婢真是无意的，绝对不是故意……奴婢……&rdo;

&ldo;什么事？&rdo;

清澜恍然清醒过来，忙欢喜的笑道：&ldo;倪府传消息过来，大姑娘生了，是个大胖小子！&rdo;

元春生儿子了？

贾琏笑：&ldo;罢了，这是喜事，原谅你这回。一等丫鬟，做事切勿这样莽撞了。&rdo;

清澜惶恐地点点头，万不敢去瞟贾琏的脸。

贾琏随即带着一阵风去了，把好消息告知静芯。贾母也俱是欢喜，一家子聚在一堂，七嘴八舌互相恭贺，又准备了许多补药、金银挂件之类的礼物给倪府送过去。

次日，王夫人边坐着小轿去倪府看望女儿，和她的小外孙。孩子皮肤虽还有一点点泛红，但可辨其五官朗朗，眼珠儿如葡萄般大，很有灵毓之气。&ldo;眉眼长得像你，脸盘子向他父亲，将来必定是个俊秀英朗的顶天立地的好男儿。&rdo;

元春头上挤着攒珍珠的香色抹额，脸上稍稍恢复了些血气。一听母亲提起孩子，她整个人就精神了，笑着说幸亏孩子五官长得像他。

王夫人瞧瞧往四处看了看，跟女儿小声道：&ldo;你这话可注意些，别叫女婿听了，没得生气。&rdo;

&ldo;才不敢生气呢，他心里清楚。若真不清楚，就叫他照照镜子好好瞧瞧，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儿。&rdo;元春用小抱怨的语气，却有着小女人的十足幸福的模样。

王夫人知道他们夫妻关系好，才会开得起这样的玩笑，一时又羡慕起来，转而联想到自己，又禁不住有几分伤感。

&ldo;我听说琏兄弟回府住了，他复得圣宠，今已有无尚荣耀，听说皇上对他十分深信不疑，已将御赐金牌长期留在他手里了。&rdo;

&ldo;御赐金牌？&rdo;王夫人吃惊地张大嘴，一边用手遮挡，一边灵活地滑动她的眼珠子。&ldo;那金牌一晾出来，岂不如圣驾亲临？&rdo;

元春笑着直点头，&ldo;当然了，琏二哥还真为咱们贾家争气。&rdo;

&ldo;什么时候的事？&rdo;

&ldo;临去扬州前，就已经御赐了。只是当时知情的就那几位，夫君也是昨儿个从靖丞相口中得知的。&rdo;

&ldo;奇怪了，他昨儿个回家，他竟没提这事儿。&rdo;此等荣耀，若换做别人，早张开血盆大口四处嚷嚷了。反正换成她自己，肯定忍不住，她还得在大房跟前炫耀一番。

&ldo;他没说，会不会是因为估计您和父亲的感受。&rdo;元春尴尬地放慢语速，试探地跟王夫人解释。

王夫人大愣，接着摇头道不可能。

&ldo;无论如何，您要听女儿一句劝，本本分分的过日子，咱们二房就这样挺好的。父亲不做官就不做，一家子平平安安的，也不会出什么意外。就打消那些妄念吧，安生养老。&rdo;元春握住王夫人的手，眼泪哗地就流下来了，&ldo;母亲可还记得，我刚从宫里回来时，你怎样对我说的么，你说我年纪大了，嫁不着好人嫁了，怪我没出息。要不是弟弟弟妹安慰我，断然不会有我今日，也不会有这孩子。&rdo;

王夫人也跟着哭起来，点点头，反拽住元春的手，和她赔罪，&ldo;都怪我当时昏了头，只顾着要面子，和大房争，却忘了做为母最重要本分，就是护住你和宝玉这一双宝贝。人这辈子，一生一死，带不来什么，也带不走什么。只要你们俩能好，我什么都不求。&rdo;

元春哭着靠在王夫人怀里，母亲当年是何等要面的。才刚自己说那番话的时候，元春还隐隐担心过，母亲会因她乱言而生气，再不理会她了。而今她能想得如此通透，看破一切，实属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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