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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第2页）

贾琏微微勾嘴角，径直引大家到了百汇楼，点了楼内最新的水煮鱼、水煮肉片、宫保鸡丁等菜，嘱咐大家少喝点果酒便是，别醉醺醺的回家跟长辈没法交代。

爷们们都应承了，高兴地吃喝。

贾琏则带着贾瑞到了隔壁，同样是一桌好菜。贾琏亲自斟酒给贾瑞，贾瑞激动万分，忙道不敢当，站起身，毕恭毕敬的弓身举着贾琏斟好的酒杯。

&ldo;小弟先干为敬。&rdo;贾瑞一饮而尽。

贾琏让他落了座，浅聊几句学堂的事儿，问他：&ldo;你在学堂久了，帮你祖父管理不少事儿，可瞧得着这学堂内的不足之处？&rdo;

贾瑞想了想，他当然不能说他祖父管得学堂不好。&ldo;俱好，有时学生调皮了些。&rdo;

&ldo;调皮一些不怕，但一定要管教。小错不正，便易犯大错。纨绔些就罢了，倘若是做伤天害理的事，就得狠狠罚了。家法都不解气，非得送去见官，徒刑发配才叫一个好。&rdo;酒杯被贾琏拿到嘴边，突然落了地，摔个粉碎。

贾瑞吓了一大跳，隐隐有点手抖。&ldo;对……对，若真干了杀人放火的坏事，可就该是这样的。&rdo;

&ldo;其实，间接杀人，更可憎。&rdo;贾琏接了新就被，不经意吐出一句。

贾瑞冷汗涔涔，不解地看着贾琏，&ldo;二哥的意思是？&rdo;

&ldo;我种烟的事儿你该知道的。&rdo;

&ldo;知道，知道。&rdo;

&ldo;这些烟叶将来都会用在防病害上。但若果这东西自带这病，洒到地里头传染了好苗子，你可想过那将会是什么样？数千亩良田因受病而枯萎、腐烂，终颗粒无收。到时候，便是饿殍遍野，易子而食的凄惨结果。&rdo;贾琏两根修长的手指捏着手里的酒杯，渐渐抬眼望着贾瑞，目光寒凉得如淬了毒的冷箭。

贾瑞感觉到一种凉飕飕的东西顺着后脊梁往他脑顶上爬，&ldo;您……您说的很有道理。&rdo;

&ldo;还要我继续挑明？&rdo;贾琏问。

贾瑞动着眼珠子，不解：&ldo;我不明白二哥的意思。&rdo;

&ldo;呵，还不明白。很好，你就和我说说，你觉得咱们姓贾的关系近，还是你想跟姓王的关系更亲。&rdo;贾琏侧首，口气轻轻地，特别是提到&ldo;姓王&rdo;这两个字。

贾瑞突然大骇，眼珠子瞪得如牛大一般。

先前贾琏突然提什么烟叶之类的事，贾瑞还没有多想。而今听见姓王的话，再结合之前所说的烟叶，贾瑞再蠢也想到了他在暗示自己和王熙凤之间的事。

这事儿他怎么会知道？此事那般隐秘，自那次见面之后，他已经有好几个月不曾见过她了，琏二哥就算是差也无从查起，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太神了，太可怕了。

贾瑞正心里发慌着，忽听贾琏冷眼，吓了一跳。

&ldo;崔管事已死，你便以为能逃脱了干系？&rdo;贾琏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透过纸背，依稀可见纸上写得字。

这是供认状？

贾瑞吓得腿抖，什么都不顾了，赶紧跪在地上给贾琏赔错。&ldo;我冤枉，和宁府蓉哥媳妇儿的事儿，我只是存了贼心没贼胆，我真没有和她怎么样。&rdo;

&ldo;我关心的不是这件，解释一下烟田。&rdo;贾琏将他刚刚在学堂上习字的纸卷又塞回袖子里。

&ldo;烟田，对，是有烟田这么件事。蓉哥儿媳妇儿捎话与我的，说是背着琏二哥种得，不好叫家里其他人知道，就托我帮忙了。还说若能把事儿办成了，随我怎么样，再三说要保密，要我拼了命也不能把话说给第二人。我心存侥幸，为了那种事儿，觉得死也愿意，就应下这差事，帮着崔管事忙活烟田。后来夏天的时候，烟田突然一夜之间都没了，崔管事急急忙忙告诉我。

我便立马去瞧了，真什么都没了，田头还有焚烧的痕迹。我便托家里的婆子捎暗话给平儿，本是想亲自见她说明缘故。谁曾想她的丫鬟突然翻脸不认人，什么都不肯认，反倒把那婆子骂了一通。我便认定这事儿是她故意耍我，我白白期待了大半年，茶不思饭不想的，瘦成一把骨头，结果什么都没捞着。&rdo;

&ldo;病烟种子是她从何得来的？&rdo;

&ldo;那烟有病！？这我可真不知道，我只是略微帮着崔管事做主小事儿罢了，种子怎么弄来的我不清楚，有病的事儿我也不知道。刚才我还纳闷呢，您怎么忽然说起病烟来。&rdo;贾瑞五官急得快扭成一团了，早知道招惹那女人会惹出这么多麻烦，他断然不会沾。

贾瑞见贾琏还是一副怀疑的样子，举手起誓：&ldo;句句属实，若非而今我察觉自己被她耍了，只怕还在死心痴等中，绝不会对你说这些话。&rdo;

贾瑞这些话有用归有用，却并不能证明王熙凤蓄意犯罪。看来他只是个不太得用的棋子，甚至连具体细节都不知道。

这次的事儿王熙凤做得挺谨慎，若唯一一个知情人是已死的崔管事，那她便更幸运了。

酒足饭饱，一行人出了百汇楼。

贾琏打发宝玉等先回去，他则顺路去米铺逛逛，打听一下行情。贾琏身边只带着兴儿一个，行走方便。

俩人瞧了两家米铺之后，走在贾琏身后的兴儿突然就情绪不对了，走路忽慢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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