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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嗨，这还用你说，我早就传话下去了。咱们背后是有老太太撑着的，便是大老爷看出什么来，也得老太太那里点头才行。老太太本就不待见他，还能听他的处置自己的心腹？再说了，大老爷才能在这儿待几天，早晚是要会京城的，他们都明白着呢。&rdo;

金彩闻言点头，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还是嘱咐道：&ldo;总还是要小心些，京城有信儿传回来，说这一年来大老爷跟往年很不一样，我总觉得……他来者不善啊。&rdo;

&ldo;你就是太过……&rdo;小心了。没等金彩家的说完，便有下人过来禀报，&ldo;大老爷的人来报信儿，说是再有半个时辰就到了，让老爷赶紧准备起来，迎接大老爷。&rdo;

&ldo;这就来了。&rdo;金彩登时打起精神，看一眼同样站起来的媳妇，整整衣裳就往外走，边走便道：&ldo;怎么称呼的，昨儿说得都忘了？要叫管家，等会儿见了大老爷，可不能再叫错了。可知道除了大老爷，还有谁过来？&rdo;

&ldo;是，您放心吧，错不了。这不是还没见着大老爷嘛，等会儿定不会叫错的。&rdo;男仆笑着轻扇自己一巴掌，道：&ldo;听说还有琏二爷，再就没有旁的人了。&rdo;

&ldo;恩。吩咐下去，大开中门，叫所有人都列对候在门口，等着迎接大老爷。&rdo;金彩点点头，颇有主人气派的吩咐道。据他的了解，大老爷父子都是比较好糊弄的，只要能投其所好，他们是分不出心思管旁的事的。至于，如何才能投其所好……

&ldo;对了，我叫你寻摸的那几匹瘦马，准备得怎么样了？&rdo;那父子俩都逃不过一个&lso;色&rso;字去，到了这脂粉繁华、风．月无边的秦淮之地，金彩自然要给他们安排好的。想来有了那几匹瘦马，那父子俩怕是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ldo;您再三吩咐的，小的们自然会好好办的。瘦马就养在偏院里，且已经排了歌舞，就等着给大老爷和琏二爷献艺了。&rdo;男仆笑得十分暧昧，挤眉弄眼道：&ldo;只不知哪个有那个福气，能被伯爷父子收入房中呢。&rdo;

听到这个，金彩也笑了。他抬手拍拍男仆的肩膀，以示对其的满意。想来，有了这几匹瘦马，京城的老太太也会满意他办事的。大老爷不是上进了么，有了这些弱不禁风的瘦马拖着，怕是也跑不快了呢。

贾赦一马当先地来到贾家老宅门前时，大门外乌压压站满了下人，一个个俱是敛气摒声地束手站着。站在最前面的，就是一身管家打扮的金彩。

金彩看见那后面跟着的大队人马，便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紧赶两步，不等他们下马就跪倒磕头，高声道：&ldo;老奴见过大老爷，见过琏二爷。&rdo;在他身后，贾府老宅的下人们也跟着跪倒见礼，呼啦啦地一大片。

看见这个金彩，赦大老爷就不禁想到&ldo;梦&rdo;中的一桩事‐‐他想纳金彩的闺女金鸳鸯做妾。这事儿现在想想，大老爷也觉得有些尴尬，那么大岁数了还肖想人家小姑娘，确实有些老不修了。再想想那闺女最后一条绳子把自己吊死了，怕也是担心他的报复，心中便觉得有些亏欠。

赦大老爷心里想事情，迟迟没有叫起，金彩这本就心里有鬼的就不好了。心中不禁想着，这怕是大老爷给的下马威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又或者是知道些什么。他心中忐忑，面上就带了出来，偷偷抬头去看大老爷的脸色，却正被贾琏看在眼里。

琏二爷也只是目光一扫，仿佛并没主意似的，反提醒他老子道：&ldo;父亲，到家了，我扶您下马吧。&rdo;对这个夜不归宿，白天还不补觉的爹，二爷也是无力得很。只盼着他早早逛完老宅，赶紧回去睡一觉去。

&ldo;恩，都起来吧。&rdo;大老爷回过神儿来，顺着儿子的手下得马来。

待到了正堂坐下，只留下几金彩等几个管事的，方道：&ldo;金陵我是长久没来的，有什么事也是你们说一声，不知道是真是假。既然回来了，明日便把账册理出来，我要查账。另外，有件事我得问一问。&rdo;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紧盯着金彩。

虽然对金鸳鸯那闺女有些愧疚，但对她老子金彩，大老爷却是一万个不满意。来之前他都让祜祜的人查了，这位荣国府留守金陵的大管家，不但把他自己当成了主子，更是给老二家的当了马前卒，真是不要命了！

金彩叫他盯得发毛，弓着身子越发显得恭敬了。他是没想到，大老爷一现身就向他发难，根本不给他上供瘦马的机会。他从前怎么没觉得，大老爷的眼神冷厉起来，这么骇人呢。

&ldo;昨儿我去祭拜祖父祖母他们，路过城郊的时候碰见小孩儿，正在咱们家的祭田里撒欢儿跑马，便过去问了一句是哪家的，又劝他不该如此作践人家的田地。你知道他怎么说么？&rdo;赦大老爷盯着金彩的眼神越发冷，问出来的话就跟掺了冰碴一样。

完了，他知道了！

腊月里的天气，金彩愣是被问出了一身汗，却不敢抬手擦一擦被汗扎了眼角。这事他同二太太做得很隐秘，却没想到大老爷竟然一到金陵就知道了，这事怎么就这么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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