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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路上，水溶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怎么开口。花自芳只看着车窗外面，两人一路竟是无话。

到了花家门口，就听得里面一阵喧闹。花自芳忙跳下马车进去，水溶后面跟着。

进了屋里，却见水汭光脚穿了袜子，坐在地下，哭丧着脸，地下满是摔碎的碗渣子，赵氏并张氏躲在东边屋子里不敢出来。

花自芳道：&ldo;你这是作甚？天气这般冷，怎的坐在地下，连鞋都不穿？还把碗也摔了？&rdo;

水汭见他回来，只不吭声。花自芳无奈上去，拿了地下的鞋子给他穿上，把他从地下拽起来，扶着坐在床沿上。

水溶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却不说话。

花自芳把水汭身上沾的灰掸了掸，问他：&ldo;你到底怎么了？&rdo;

水汭伸手拽住他衣服道：&ldo;我睡醒了你不在家，自己害怕，那碗不是我故意摔的，是不小心碰到地下的。&rdo;

花自芳无奈道：&ldo;你真是…罢罢罢，&rdo;指了指水汭道：&ldo;你看，那是你家里人来接你了，你跟着回家去罢。&rdo;

水汭道：&ldo;你不同我玩了？&rdo;语气竟是十分可怜。

水溶进去道：&ldo;堂兄，我和王叔找你找得辛苦，你却躲在这里享清福。&rdo;

水汭看了水溶一会忽笑道：&ldo;你不是那老道士的小徒弟吗？你师父哪里去了？他给我讲的孙行者的故事挺好听。&rdo;复又拉着花自芳道：&ldo;你同我一起去听他师父说故事罢，好听的紧。&rdo;

花自芳哄着道：&ldo;你先去，我还有些事情，等办完了就去寻你。&rdo;

水溶见他俩行状亲密，虽心知这是水汭疯傻花自芳顺着他，可心里免不了有些吃味，只道：&ldo;还是快些走罢，王叔找你找得都心焦了。&rdo;

花自芳也哄着他快些动身，水汭站起来往外走，一步一回头，眨着眼睛看花自芳，走到门口方回头道：&ldo;你可千万早些找我去呀。&rdo;

花自芳蓦地生出一种与当年卖掉袭人时类似的情绪。

水汭跟着水溶回了太子府，水溶命人悄悄的从偏门进去，然后命人去寻忠顺亲王。

忠顺亲王匆匆赶来，见水汭无恙，口中念了几声佛，拉着水汭的手，险些掉下泪来。水汭只呆呆看他，不明所以。

水溶知忠顺亲王这两日来为寻水汭，几乎废寝忘食，头发都熬白了几根，当下也劝道：&ldo;王叔，堂兄此时已是寻回了，你且宽心。&rdo;

水汭忽道：&ldo;老道士，是没人听你说故事了？&rdo;眨了眨眼稚气道：&ldo;我才认得一个人，他也好说故事，不过说的没你说得好听，咱们把他也叫来听你说说，兴许他以后也能说得好了。&rdo;

水溶自是知道他是在说花自芳，忠顺亲王却疑道：&ldo;水溶，你是从何处寻到的他，他识得了什么人？&rdo;

水溶含糊道：&ldo;是一个旧识，以前也认得堂兄的，不过非朝中人，是个普通生意人，没什么大碍的。&rdo;

忠顺亲王正色道：&ldo;此时正是糙木皆兵的时候，你可得当心。既是普通人，你命人看着点些，仔细走漏了风声。&rdo;

水汭喏喏应了道：&ldo;当务之急是按着那马道婆说的，先把堂兄治好才是。&rdo;

水汭见了红瘆瘆的狗血，吓得拔腿要跑，旁边人忙拉着，忠顺亲王拿起那碗狗血便朝着水汭的脸泼了上去，水汭尖叫一声，倒在地下，人事不省。

到晚间，圣上的旨意送到了太子府，那传旨的内廷大太监戴权踩着小碎步进来，看见上首坐着水汭，旁边陪坐着忠顺亲王和北静王爷，膝盖一软便欲跪在地下，水汭微微抬了手，戴权忙站定道：&ldo;圣上有手谕给太子。&rdo;向前疾走了几步，把那明皇笺子呈给水汭，垂首侧立到一边去。

水汭站起接了，向前走了两步，跪在厅中央，口中念了谢恩。

圣上手谕却是说听闻太子虔诚在家悔过，避不见客，可见心诚态端，特此勉励。

送那戴权到外间吃茶，水汭坐在椅上把手谕扔在一边道：&ldo;这是勉励我？分明是听到了风声让这阉人来看看，我赌那阉人来时带了两份手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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