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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以前他跟任何人讲话，神态都是风流自若。可是现在我发现，他跟我的每次交谈、每次见面，却是纠结、痛苦与不甘心在显露端倪。

他这样确认，到底有什么意义？

难道觉得这就是&ldo;我们之间还有关系&rdo;的一种佐证。

&ldo;哦，是吗？随你怎么想。&rdo;

然而，我只是异常冷淡。

黄锦立像是被人针扎了一般，突然被刺了一下，那双桃花眼里飞快的划过一抹受伤而震惊的神色。

他看着我的眼睛，有些自嘲。

&ldo;你知道我看到你那条短信是什么反应？&rdo;

我没有接话，故作不在乎。

&ldo;不过，你这么聪明，一定猜得出来吧。&rdo;他冷笑道，然而似乎是回忆到了当时的情景，他的指尖却有些不自在的发抖着，&ldo;那一刻，我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在我的人生里，从没想过你出车祸的情况。&rdo;

&ldo;我几乎当场就快跳起来。连jas都忘了跟他打招呼，恨不得直接就飞去你那里。&rdo;

&ldo;我开得极快，闯了红灯。两个、还是三个，不记得了。满脑子翻天覆地，想的都是你。从前我从没好好反思，我们之间的关系，但那一刻、那一刻，我却……&rdo;

&ldo;虽然在途中，就渐渐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rdo;黄锦立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冷冷的讥讽着自己。

&ldo;然而，我居然却侥幸的想。那没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哈哈，如果其他人这样算计我，我一定加倍奉还。但是对于你……对于你，我居然只有这样的想法！&rdo;

黄锦立再一次逼近我。

他跟面对面，鼻尖几乎快要碰到鼻尖。他身上那种强烈的、不甘的、还自己都似懂非懂的情绪，像一场巨大的龙卷风席卷着我和他。这种激烈的情绪，破坏着一切事物，却又好像从旧事物的灭亡之中，生出一些新的什么。

他那样之前包裹在层层风流浮华的表现力，展露出坚硬而有力的感情，它们像现在的黄锦立一样，像汹涌的海浪，推挤着、奔涌着，朝我剧烈袭来。但我却抗拒着，就像抗拒黄锦立再度靠近一样。

&ldo;这样的我，是不是很loser？&rdo;

&ldo;……是！&rdo;

&ldo;现在的你，是不是很得意？&rdo;

&ldo;……当然！&rdo;

黄锦立握住我胳臂的手指越来越用力，身他体的线条越绷越紧，眼眸越沉越黑，嘴角勾起的弧度却越来越苦涩、自嘲。

他每问一句，我就用最肯定的语气回答。

每而得到我的一个答案，黄锦立眼底那种沉重就每增加一分。

从没发觉，原来他那双桃花眼里还能盛有这样的情绪。

他看着我的眼神越不甘，我心底的那层防线就越快要崩溃。我紧紧靠着墙壁，用它来强装我身姿上的毫不动摇。我只能用最简短的字眼，面对黄锦立的逼问。因为看着他这么罕见的、少有的悲伤，只要多说一个字，我的声音一定会透露出动摇。

一向好面子的黄锦立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然而每一个，我所给予的，都是最直接、最无情的答案。

终于，黄锦立脸上的笑意，像尘埃一样，浮动得好像轻轻一抹就会落下。他手指颤抖着，收回了手，重新整了整西服。好像这样，就能把他刚才一时泄露的情绪，重新装回身体。

但他还是有点没忍住，问了我最后一个问题。

&ldo;所以，利用我对你的感情，成功算计到我，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rdo;

他背对着我。

逆光下，他曾经风光无比的高挑背影，一瞬间在我的眼帘里，却像是一个在孤独守护在世界尽头的男人。他犯过很多错，所以被流放，身上包裹着所有的孤独、寂寞、无人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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