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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ldo;你别忘了，这一次与我们衙门合作，也是为了你自己好；只有查出他们的真正企图，才好洗刷你的嫌疑，还你个清白。这去或不去，就看你自己的了。&rdo;

我强压心中惊讶，急声道：&ldo;不是我不去，只是了得大师既然存心陷害我等，自然知道我们不是毒贩。我们此番回去，岂不是自暴身份？又谈何卧底探察。&rdo;

&ldo;看不出你这人还不算傻。&rdo;何中棠道略抬下巴，表示赞许，&ldo;这无须你挂心，你要混入的，不是少林，而是与少林勾结起来贩毒的一字慧剑门。他们与少林只有交易关系，彼此之间却都不清楚内部。你以少林俗家弟子身份混入，他们不会怀疑。&rdo;

&ldo;那万一了得大师发现，该怎生是好？&rdo;

&ldo;他即使发现，也不会说破，否则岂不是自承其阴谋？要知道，这一次他不仅出卖了你，也顺便卖了那几个交易之人。&rdo;

&ldo;可……&rdo;

&ldo;休再多言。&rdo;何中棠毫不客气地打断我的话，&ldo;公门不是讨价还价之地。虽然你有心贩毒是假，可参与交易是真，我完全可以把你治一个贩毒之罪。&rdo;

这话就说的斩钉截铁，无一丝转圜余地。我若不答应，就有性命之虞，无奈之下，只得点了点头。何中棠见我答应了，又道：

&ldo;这一字慧剑门规模甚小，他们敢与少林交易，其幕后必然有庞大势力插手，你务必查出来这究竟是何人主使。&rdo;见我还是一脸茫然，他皱皱眉头，补充道：&ldo;本来衙门在一字慧剑门中早有内线，只是前几日唯一知其身份的黄捕头遭人谋刺，就此断了联系。你此番潜入若能联系上此人，则于调查大有帮助。&rdo;

&ldo;只是不知那人有什么特征或是联系方式？&rdo;

&ldo;我亦不知，只是约略听黄捕头提过此人姓陈。&rdo;

我点头表示知道了，忽然想到萧紫庭，正要开口询问，他却不给我开口机会，又道。

&ldo;如此甚好，我会把你与那几个人安排在同一牢房，你尽量跟他们套套近乎。过几日我便设法叫你们逃脱，如此你便可以顺利混进去了。&rdo;说完这番话，他也不等我答复，起身抬手来拍了拍巴掌；石室的门应声而开，几名衙役走进屋子里，将我重新绑缚起来，押了出去。

一出石室，赫然就见前方转角处竖着一块木牌，上面用浓墨大楷写着一行字，上面写着：&ldo;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do;，这标语放到这刑讯房前头倒也别有深意。而又走出一段距离，又见墙上写着：&ldo;公门百姓，同气连枝。&rdo;字体却是喜气洋洋。

两个衙役押着我从标语牌边转出来，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只见前方一片宽阔校场，足有一里之广；校场两侧分立着两排小砖房，独立成间。校场及两边过道人来人往，甚是热闹，不时有穿着皂色制服的衙役押着犯人或者手持文书进出。校场尽头停着一排高头骏马，马鞍与辔头皆是蓝白颜色，马头上还挂着红蓝两色大铜铃。恰好一队衙役从屋中出来，从我们三人身边飞跑而过，飞身上马，一边策马疾行一边晃动铃铛；阳光照耀只见蓝红光芒闪耀，伴以刺耳铃声，直叫人心惊胆战。

&ldo;王三他们怎么是今天出勤？&rdo;其中一个押送我的衙役问道，另外一个嘻嘻回说：&ldo;听说镇西头老钱家新进了不少仇十洲的春宫图，天天晚上叫一群人鬼鬼祟祟地看，王三他们八成去查抄了吧。&rdo;

&ldo;上次抄来的皮影戏还没看完呢，他们急什么？&rdo;

&ldo;谁知道，听说这一次老钱进的是瀛岛倭女，比西域春宫更……&rdo;

&ldo;可真是从瀛岛运过来的真货？&rdo;

&ldo;哪儿能啊，一张瀛岛正品春宫得十好几两银子呢，哪个买的起？他们都是拿雕版直接拓出几百张，然后街头巷尾地偷着卖。那拓本虽说质量不佳吧，可就是便宜……&rdo;

两人说到后来声音几不可闻，我下意识停下脚步细听，他们立刻停止了谈话。

&ldo;看什么看，这边走！&rdo;一个衙役呵斥一声，推着我朝校场西边一处阴暗院子走去。到了院子门口，我看到那院门竟然是两重的铁栅栏，还有三、四名守卫，可以说是守卫森严，显然就是牢狱了。守卫见我们来了，立刻启动机关，铁栅栏发出&ldo;咯拉咯拉&rdo;的声音，缓缓而开。

&ldo;这位犯的是什么事？&rdo;那守卫懒洋洋地问道。&ldo;若是没暂住户籍的，便别送这边了，直接送去村头筛沙子，筛够盘缠就遣返原籍便是。&rdo;

&ldo;不是。&rdo;押送的衙役回道。

&ldo;哦，那是去青楼洗头的嫖客喽？这里已经装了十几个，实在放不下了。&rdo;

&ldo;这人却是贩五石散的。&rdo;说完这话，押送我的衙役推了我一把，我向前一个踉跄，就迈进这监狱之内。守卫听了，立刻神色一凛，谨慎地牵过铁链，拉着我走到其中一间牢房门前。接着他让旁边一个衙役看着，自己用腰间拿出一大串钥匙，一枚一枚地翻找，发出哗啦哗啦的金属撞击声。我借这个机会朝里面看去，发现室内昏暗，恍惚有四、五个人坐在地上不动，不知萧紫庭是否在其中。若何中棠说的没错，这几个人应当就是与我们交易的黑衣人了。

那守卫好不容易找到钥匙，打开铁门，把我推进去，将绑住双手的绳子解开，随即&ldo;咣&rdo;地一声把门重新关起来。

我揉揉被绑痛的手腕，还没等环顾四周，就听牢房中一个声音道：&ldo;原来是你这小子！&rdo;

我定晴去看，却见到一个彪形大汉，秃头扁脸，从右眉到上嘴唇左边有一道伤疤，有如一条爬在脸上的蜈蚣。他正是前夜里跟我们交易的黑衣人中的老大。

坐在糙席上的几人听到老大这声呼喊，都纷纷抬起头来看着我，其中却无萧紫庭。我定定神，按江湖礼数一抱拳，道：&ldo;晚辈东方沧云见过几位。&rdo;

&ldo;少来这套，那些衙役到底怎么回事？！&rdo;那老大表情恼怒，走过来伸开大手捏住我肩膀，&ldo;好端端的怎么就走漏了风声！&rdo;

我搔搔头，按何中棠所吩咐的话慢慢说道：&ldo;在下也实在不知。&rdo;

&ldo;一定是这小子笨手笨脚的，泄露了行踪。&rdo;后面一人嚷道。

&ldo;我看这家伙楞头楞脑，就知道是个雏儿，雏儿能可靠吗？&rdo;又一人愤愤地应和道。

听他这么一说，那几个人都鼓噪起来，那老大脸上蜈蚣蠕动几下，挥手让他们安静，又道：&ldo;哼，那些衙役可问了你什么？&rdo;

&ldo;问了诸如谁是主使，与谁交易什么的，在下就以讼师未到为理由闭口不答，他们一时也拿我没什么办法。&rdo;

&ldo;哼哼，算你小子英明，若是泄露了我们几个的身份，先灭口的就是你……对了，跟你同来的那个家伙呢？就是那个公子模样的？&rdo;

&ldo;想是还在审讯吧，在下也不曾见到……&rdo;那老大狠狠瞪了我一眼，用手一指角落道：&ldo;你坐那里去，不许跟我们坐到一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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