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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四月叹口气，&ldo;别让费先生知道了。&rdo;

&ldo;为什么？&rdo;老板娘颇为意外，戴绯菲都这样待她了，她还不想让费老板知道？四月抬头看着老板娘，&ldo;除非你想让戴绯菲死。&rdo;

老板娘猛拍了下桌子，&ldo;老娘才不管她死不死呢，她都说要辞职了，还要跟我弟弟分手，我巴不得她死！她最好现在就死！贱人，这个贱人！……&rdo;

费雨桥果然知道了这件事情，表面上倒还平静，只打了个电话过来问四月：&ldo;你没事吧？&rdo;&ldo;没事，她就这脾气，我习惯了。&rdo;四月知道费雨桥的底子，还不忘叮嘱他，&ldo;我的事你就别掺和了，戴绯菲那里……&rdo;话还没说完呢，费雨桥就挂了电话。

一周后，戴绯菲的脸被花了，是老板娘用玻璃划的。两人的那场架打得可谓是惊天动地，偏巧四月因为不在公司错过了，据王珊事后说，戴绯菲满头满脸都是血，如果不是同事报警，只怕眼珠子都会被老板娘抠出来。而老板娘之所以发飙，是因为她突然收到一叠艳照，照片的女主角无疑就是戴绯菲，赤条条地和一个男人纠缠在床上，姿势不堪入目，而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老板娘的老公……

戴绯菲什么时候跟老板娘的老公勾搭上的已经无从考究，但这件事无疑让老板娘尽显河东狮的本色，不仅花了戴绯菲的脸，还将老公踹出了公司，不久就离了婚。值得一提的是，因为那些照片，老板娘成功地在法庭上将老公归咎为错方，因而霸占了公司大部分财产，她老公基本上是净身出户了。

公司里那阵子真是热闹，老板娘因忙于处理离婚官司无暇来公司，同事们根本无心工作，一上班就议论这件八卦的最新进展。四月对这些毫无兴趣，也很少发表意见，每天照常上下班，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周末的时候费雨桥约她吃饭，她没有推辞，但是在饭桌上她一言不发，当费雨桥透明。

&ldo;你的样子好像在生气。&rdo;费雨桥瞅着她笑。

四月放下刀叉，看了他半晌，终于说：&ldo;你太狠了，费雨桥。&rdo;

&ldo;此话怎讲？&rdo;费雨桥的样子明显在装糊涂。

&ldo;费先生，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rdo;四月胸口起伏着，压抑着怒火，&ldo;她的脸毁了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脸都没了，那跟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rdo;

费雨桥只是笑，&ldo;四月，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善良，她欺负你，泼你酒，你还帮她说话，你可以当天使了。&rdo;

&ldo;不是，不是这个理，我不跟这样的人计较，大不了辞职，但真的没必要弄成这个样子。我也是女孩子，如果我的脸毁了，我会生不如死。&rdo;四月说着心底一阵刺痛，她想起了另一个面容被毁的人，&ldo;没有了脸，还怎么活？费雨桥，你让我很害怕，如果我得罪了你，你是不是也会……&rdo;

&ldo;四月！&rdo;费雨桥的好脾气终于到了头，&ldo;我很不高兴听到你说这样的话，你凭什么就这么断定这件事是我做的？你有证据吗？你怎么不想想，以我的身份，我会去做这种下三烂的事吗？&rdo;

&ldo;除了你还有谁！&rdo;

&ldo;证据。&rdo;

&ldo;我不需要证据！&rdo;四月丢下刀叉，喘着气，别过脸不看他。

费雨桥直摇头，&ldo;幸亏你不是法官，否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冤死。我没想到我在你心目中的印象这么恶劣，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做什么不做什么，都光明磊落，从来不屑于偷偷摸摸，更不会做了还不承认。&rdo;说着他给四月斟酒，动作轻缓，又是和和气气的了，这男人变脸比翻书还快，&ldo;四月，我不是这样的人，你该相信我。&rdo;

&ldo;我凭什么相信你？&rdo;四月的样子很孩子气，倒把费雨桥逗乐了。他端起杯子晃了晃杯中暗红色酒液，兀自发笑，&ldo;四月，我就那么像坏人？&rdo;

四月一点也不客气，&ldo;我没觉出你是好人。&rdo;

&ldo;真不厚道。&rdo;

吃完饭费雨桥送四月回公寓，四月气鼓鼓，他说什么，她都不接茬。费雨桥把车停在公寓楼下，四月推开车门就要下车，费雨桥忽然说了句：&ldo;四月，你这么关心戴绯菲，怎么不关心下你的哥哥呢？&rdo;见四月面露疑惑，又补充，&ldo;我是说莫云泽。&rdo;

&ldo;……&rdo;四月一只脚都踩下跑了，愣了下，又收回来。她想起已经好些天没接到莫云泽的电话，莫云泽也没有来看过她了，难道他病了！

&ldo;我哥怎么了？&rdo;

&ldo;他失踪了，都十来天了吧。&rdo;

四月微笑起来，明亮的眸子望着他，&ldo;费先生，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rdo;

费雨桥也笑，&ldo;你看我是开玩笑的样子吗？&rdo;

说完他静静地凝视着她。

她亦凝视着他。

最后，四月还是下了车，魂不守舍摇摇晃晃的，像是喝醉了酒，朝他摆摆手，&ldo;谢谢你的晚餐，再见。&rdo;她看似乎平静地关上车门，也许是路灯的缘故，她的脸色白得骇人，一丝血色也没有。黑黝黝的大眼睛突然就空了，目光飘忽没有焦点。她下了车站在街边上左顾右看的，像是迷路的人，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费雨桥摇下了车窗，探出头，&ldo;四月，你没事吧？&rdo;

&ldo;没，没事。&rdo;四月摆摆手，还站着没动。

&ldo;那你站这儿干吗，不回家？&rdo;

&ldo;哦，回家，我回家……&rdo;说着迷迷瞪瞪地往前面走。

&ldo;四月，你不是住楼上吗？&rdo;费雨桥指了指四月身后的大楼，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下车来扶她，&ldo;我送你上去吧，你这个样子让我很担心。&rdo;

四月再也撑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她紧紧地抓住费雨桥的西装外套，不肯放开。一时间恍如狂风呼啸，她几乎站立不稳，摇晃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费雨桥温和地拍后她的背，&ldo;别担心，他家人已经报了警，警方正在全力寻找，很快就会有消息的。来，我扶你上去。&rdo;

莫云泽是在三叔莫敬添生日后第二天失踪的，因为是花甲之寿，莫敬添早前特意赶回上海庆生，沈端端为此专门打电话给莫云泽。要他务必回梅苑参加三叔的生日party，莫云泽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失礼，哪怕他是真的不想看到莫家人。那天晚上，沈端端还有意邀四月和芳菲一起参加。但四月没有去，一是她听出沈端端的邀请不过是客气和礼节，并非是真情实意；二是她确实不想去，即便是重建的梅苑，在她的心底仍郁积着深深的阴影，对于莫家一切，她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不过她倒不反对芳菲去，因为她觉得芳菲跟梅苑并没有什么牵扯，她没有理由阻止，何况她也看出芳菲很想去。

可是很奇怪，芳菲去之前还高高兴兴，拉着四月陪她上街买衣服做头发，第二天四月要电话给芳菲，问party上玩得开不开心。不想芳菲的声音嘶哑，支支吾吾，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之后几天四月一直很忙，没顾上去想芳菲为何情绪大变，只当她是小孩子闹脾气，也许是又跟程雪茹怄气了也说不定，四月完全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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