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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师兄……&rdo;秦襄用粗哑的嗓子第一次叫了周憧。
&ldo;过来,好吗?&rdo;周憧殷殷期盼着,眼里写满了疼惜和怜悯。
抬眼撞进那双眼眸里,深深被包围着。
秦襄终于动了,在周憧万分期待下扑进他的怀里。周憧紧紧抱住,秦襄也用尽力气,好像终于忍不住了,太痛了,放声大哭:&ldo;我痛……好痛!师兄!&rdo;
尖锐的指甲陷进皮肉,骨头被勒得仿佛要断裂,周憧全不当回事,他赶紧喂给秦襄一颗百糙丸:&ldo;师弟乖,吃了就不痛了,不痛不痛!&rdo;
百糙丸吃下去,秦襄满脸血泪,疼痛是缓解了,却仍然一阵一阵肆虐着他的身体。从前他都是自己咬牙忍住,现在却觉得忍不住,他痛了就喊,喊周憧的名字,喊他的痛。
&ldo;没事了不会痛了,师兄陪着你,会一直陪着你!&rdo;周憧紧了紧双臂,把秦襄抱得更紧些。他想替秦襄抹掉那些血痕,却一波索命的疼痛袭来:&ldo;啊‐‐&rdo;秦襄扭曲了脸孔和身体,或许是实在痛得太狠了,他哭闹怨恨地喊叫:&ldo;我恨!我好恨!师兄,我恨他‐‐&rdo;
周憧又心疼又惊讶,秦襄说恨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ldo;你恨他吗?可是你说你欠他?&rdo;难道那天他说谎?
&ldo;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欠他!我欠他!&rdo;秦襄疯癫地大叫:&ldo;我欠了他五年的折磨!&rdo;
周憧震撼说不出话来,他竟是隐藏得这么深。
&ldo;师兄,这是我最后一次替他受罪。&rdo;秦襄泪眼模糊地看着周憧,一字一句说:&ldo;从今以后,我要看着他变成我一样,直到他死!&rdo;
看到这样的秦襄,周憧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了。秦襄怎么会不恨秦离,他是恨到了极致,恨到了麻木才对!
他叹了口气:&ldo;你已经决定了吗?&rdo;
&ldo;嗯!&rdo;秦襄埋首贴近他怀里,那里传来熟悉的心跳音。听着它,疼痛越来越缓和,隔着久久才会到来一次。
&ldo;好。&rdo;周憧拿出那枚正清丹,喂到师弟嘴边,其实他应该松了一口气才对,说:&ldo;我之前还担心你不肯,没想到……你怎么当初不告诉我?&rdo;早一点说的话,就不会发生今晚的事了。
&ldo;我不相信你。&rdo;秦襄靠在他怀里说,一枚正清丹吃下去,他的疼痛减轻了。
如此毫不犹豫的回答,让周憧的心有点裂痕,他皮笑肉不笑地说:&ldo;那现在呢,怎么就信我了?&rdo;
&ldo;现在也不相信。&rdo;秦襄及时补一刀。
周憧:&ldo;……&rdo;他妄想和师弟愉快地沟通。
&ldo;我们小时候从来没有说过话,你突然回来告诉我,你能帮我。你突然对我那么好,我不理睬,你仍然继续。&rdo;秦襄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绝望地说:&ldo;告诉我吧,你想让我做什么?是不是我帮了你,你就会永远对我好?&rdo;
绝望地等待着宣判,却被周憧挖出脸来,面对面地注视:&ldo;你给我听着,我对你好不是为了让你帮我做什么,我是发自内心地对你好,我心疼你你知道吗?&rdo;
秦襄呆呆地看着他,水润的双眼浸在血泪中,充满疑问和不解:&ldo;为什么?&rdo;原谅他从没有出过山庄,不懂人情世故,只知道不会有人会对他毫无条件地好。
&ldo;因为你是你啊,你是秦襄师弟,我师弟。&rdo;周憧按紧这个熊孩子,用疼惜的口吻说:&ldo;每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注定会有一个对他好的人,而我就是注定对你好的那个人。&rdo;
完全没有听说过的言论,可是感觉很温暖,很好,是真的吗?:&ldo;那注定对你好的那个人,他在哪?&rdo;秦襄咬着唇问。
&ldo;是你。&rdo;周憧蹭蹭师弟的额头,煞有介事地说:&ldo;我对你好,你就会对我好,所以你就是注定对我好的人,你觉得是这样吗?&rdo;
绕来绕去,好像又是有那么点道理。
过了很久,秦襄虚软地伏在师兄肩上,轻轻告诉他:&ldo;我不痛了,师兄。&rdo;
此刻软绵乖巧的师弟,才是周憧心目中的师弟,他开心极了:&ldo;那就好,师兄背你回去洗澡,你看你,浑身都弄得很脏。&rdo;
爬上师兄的背,秦襄晦涩地牵牵嘴角,其实还是痛的,只是已经不那么尖锐,如果师兄一直陪他的话,他还熬得住。
时间仿佛没有耽搁多久,但实际上已经快天亮了,远处早已传来鸡鸣,树上也有鸟儿喳叫。
这是周憧第二次清晨从这里离开,虽然两次都是带着秦襄,但是心情截然不同。
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师弟那身血迹斑斑的衣服换掉,然后倒上一桶热腾腾的洗澡水,给师弟洗个热乎乎的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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