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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啥?顽石师太死了?婵九的剑差点滑落在地下。

……也不奇怪，剑魔大举围攻昆仑派和峨眉派，连玉清真人都失踪了，顽石师太力抗强敌，寡不敌众，以身殉派也在情理之中。

见她愣愣的不说话，铜岩师太浅笑道：&ldo;怎么办呢?小狐妖，你还是只肯对我师姐说么?&rdo;

铜岩师太的名字虽然叫得硬朗，人从长相到声音却是分外温柔，不像高高在上严厉的师太，倒像普通人家厨房里笑盈盈的妈妈，只是没有那份烟火气而已。

婵九说：&ldo;你敢发誓你就是铜岩师太?&rdo;

叫无缘的粗豪女尼已经被她弄得不耐烦了，骂道：&ldo;纠缠不清!&rdo;

铜岩师太说：&ldo;小狐妖，我虽然是剑仙，更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总是知道的吧?&rdo;

婵九说：&ldo;好，我信了。&rdo;

她把背上的婴儿解下，搂在手里说：&ldo;这就是寒山。前几天他遇到了五百年天劫，打了一晚上的响雷，差点没把我给吓死。第二天早上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变成这样了。&rdo;

铜岩师太和无缘都怔住了，许久后铜岩师太才说：&ldo;小狐妖，你说的可是真话?&rdo;

&ldo;是真话呀。&rdo;婵九说，&ldo;他比前两天大多了，我刚捡到他时，他看上去更小呢。&rdo;

无缘问：&ldo;师叔，这可能吗?剑仙经历五百年天劫，不伤，不死，反而变回了婴儿，这是算什么古怪的历劫!&rdo;

铜岩师太摇头，不满地说：&ldo;无缘，你不过是一名刚过百年天劫的低阶剑仙，不要妄自评论已过五百年天劫的高阶剑仙。你是拜在顽石师太门下才能和寒山平辈，只喊他一声师兄，若是真凭法力剑术，寒山可能还在我之上，你喊他一声师叔也不冤。&rdo;

无缘脸红了红，说：&ldo;师叔，弟子知错了。&rdo;

铜岩师太说：&ldo;我是个孤陋寡闻的人，但迄今为止我听说这世上能活着渡过五百年天劫的，只有昆仑派玉清真人、广清真人和墨山子，峨眉派师姐和我，蓬莱派明见上人和寒山七个人。死于天劫，元魂寂灭，是我等凡人强行修仙，违逆天道的惩罚。&rdo;

&ldo;七个渡劫之人所遇到的天劫都不尽相同，历劫之后的情况也不同。玉清真人毫发无损，广清真人和墨山子却疯了;师姐只受了点轻伤，我则伤到现在，几乎无法出洞一步;明见上人据说在洞中整整躺了十年才能勉强起身，二十年后才能重新开口说话。既然如此，寒山历劫变回婴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rdo;

婵九努力点头，顺便翻一个白眼给凶巴巴的坏尼姑无缘看。

铜岩师太慈眉善目地问婵九：&ldo;这么说倒是你救了寒山。只是你不带他躲起来，反而来闯峨眉山这龙潭虎穴做什么?&rdo;

婵九说：&ldo;哎呦喂，说来话长!&rdo;

于是她就开始说了，从和寒山见面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为什么走上结冰的湖面（当然吸人精气什么的小坏事都略过了）。

她语音娇柔，说话流畅，语气词又多，说到高兴就拍手，不高兴就骂，铜岩师太和无缘虽然是久居世外的剑仙，淡泊宁静，但也听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无缘，不知不觉随着婵九嘴里的故事情绪起伏，听到她在钱庄房顶上欺负那个叫空虚的假道士，也跟着哈哈笑起来。

说到李大奶奶和二姨太宅斗互掐，铜岩师太皱眉说：&ldo;这一些无关紧要的就不要说了。&rdo;

说到寒山历劫的雷电，铜岩师太凝神倾听，问婵九：&ldo;那雷果真打了一夜?&rdo;

&ldo;整整一夜，&rdo;婵九说，&ldo;天亮才歇呢。&rdo;

她又说到清风寨前的战斗，自己怎么逃来逃去，怎么杀死那个白衣女剑魔，无缘拍了拍胸脯：&ldo;哎呀，真是侥幸。&rdo;

&ldo;就是!&rdo;婵九对她的印象已经大为改观了，说，&ldo;我到现在都想不清楚我哪来的那么大力气!&rdo;

铜岩师太微微一笑：&ldo;那不是你的力气，是剑的缘故。&rdo;

&ldo;青芝的剑?&rdo;婵九问。

铜岩师太点头：&ldo;青芝的剑。&rdo;

婵九又说到自己扯谎，和宋不谦一起被剑魔抓到峨眉山来，然后是怎么逃的，无缘哈哈大笑说：&ldo;说你运气差吧，确实一路磕磕碰碰，可偏又能逢凶化吉，真是有趣。&rdo;

婵九愁眉苦脸地说：&ldo;我哪儿想赶上这档子事啊，还不是因为寒山抢了我的内丹，否则我才不瞎搀和呐。&rdo;

她把手背伸给铜岩师太看：&ldo;您老人家看这誓约印……&rdo;

她短促地叫了一声：没有了!

手背上原本是誓约印的地方白嫩一片，印记竟然消失了!

这两天婵九被人追得团团转，根本没有注意这块小印记，连它消失了都不知道。她又连忙抓过婴儿的手来看，也没有了!

天劫过后的那天早上她还凭着誓约印确认这是寒山，可现在，他手上也什么都不剩!

&ldo;师太，&rdo;婵九求助地望着铜岩师太，&ldo;我和寒山约好了的，我做四十九件善事，他把内丹还给我。&rdo;

誓约印消失，就意味着两人之间的誓约也解除了，可她根本只做了几件好事，寒山也没把内丹还给她，为什么誓约会失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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