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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2页）

她娘幽幽叹了一口气：&ldo;为娘的直觉总是不会错的，我知道她一定会恨我的。&rdo;

男人道：&ldo;恨你？省省吧！死人再恨你能如何？倒是现在领回来这个，我得抓紧找李公公通通气，不知道将这个送进宫，请娘娘将她赐给李公公做对食，能不能让他在陛下面前多美言几句，每年多收些咱家的货……&rdo;

纪澄遍体生寒。

怪不得她娘都另嫁近十年了，到前几日才回扬州去寻她和纪汀，若是她用不着她们，是不是就当她们死了？

她娘道：&ldo;时候不早了，咱们歇吧，明个儿见到纪澄记得别说漏嘴……&rdo;

男人道：&ldo;知道了。&rdo;

她娘还在絮絮感叹：&ldo;还好找着人来替了，不然李公公看嫣儿那个眼神，我看着都害怕。&rdo;

纪澄压在心中的戾气翻涌上下，她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掐死这对狗男女！他们杀了纪汀！他们杀了纪汀！

黑影适时出现在她身边，用苍老、温柔又蛊惑的声音道：&ldo;好孩子，你看到了吗？我早跟你说过，人心是不可信的。父母也好，姐妹也好，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你娘这不就把你当做一件工具吗？&rdo;

纪澄捂着耳朵尖叫：&ldo;她不是我娘！她不是！她不配！不配！&rdo;

黑影凑近她，几乎贴着她的耳边说话：&ldo;好孩子，你想想，若是那日你没和你姐姐换命，横死的人便是你了……试想，若是你们没换，她傻乎乎地跟你娘回家，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她根本不会知道，你为她付出了自己的性命。所幸你们换了，你有我，你知道他们害死了你的姐姐，你知道你接下来该做什么吗？&rdo;

纪澄两眼发直：&ldo;报仇……为阿姐报仇，杀了他们！&rdo;

黑影微笑道：&ldo;对，就是这样，她无能为力，而你，替她报仇。&rdo;

十九

眼前一黑，纪澄好像突然被人推倒重重摔倒在地，她慌里慌张地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在床上。碎发和轻薄的丝绸里衣都被冷汗浸透了。

刚刚的……那是梦么？

纪澄深吸一口气，发现天已经开始亮了，这是她惯常的起床的时间，而睡在脚踏时刻候着伺候主子的小丫鬟却还睡得正香‐‐这会儿她还不该醒来。

纪澄摸到枕边的一张小笺，急急忙忙展开一看，纸上言简意赅地写了三个字&ldo;是真的&rdo;。

什么是真的？

她的梦是真的，噩耗是真的，阴谋是真的。

纪澄花了好大力气才把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憋回去。她不能哭，她要报仇。

向所有蔑视她的轻贱她的人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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