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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3　　同一天早上，四季书房的吉野奈穗子一到公司，立刻试着打电话至真木英介公寓。　　总机的答复仍是：&ldo;不在家，和昨天一样是电话录音。&rdo;　　奈穗子回答：&ldo;是吗？那谢谢你。&rdo;　　搁回话筒，她情不自禁叹口气。从昨天以来，就一直觉得不安了。真木英介，难道已经发生什么意外之事吗？　　不管如何，事情都是因周刊四季的&ldo;文友联络栏&rdo;而引起，就是那篇内容，才促使某一人物想出此项计划！　　承办田中英光伤害事件的退休刑警、写信的农家主妇，能设想出这种情节的骗局之人，应该在文学方面具有相当才华，绝非一般的读者所能做出的恶作剧！　　可是，藉此向真木英介接近的人物，其本意为何？　　从电话中得知此事是上上周，至今已过十多个日子，在这段期间内，对方一定和真木有第二次的联系，而且，真木很高兴的依对方指示行动了！　　&ldo;真木先生一定是去长野县了！&rdo;　　但，是谁在那边等他呢？　　&ldo;是我劝他利用文友联络栏，如果当时我不多嘴……&rdo;　　奈穗子自责着，她想，若是一味地等待结果，未免太不负责任了。　　&ldo;问一问公寓管理员，或许知道点情形！&rdo;突然，她想到这点。　　她再度拿起话筒，请总机接通真木所住公寓的管理员室。不久，一位中年女人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对于奈穗子的询问，她冷冷地回答：&ldo;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什么地方。&rdo;　　&ldo;这么说，真木先生要长期间离家时，也不会事先告知你们吗？&rdo;　　&ldo;有时侯会。通常他需要我们帮忙打扫房间时，临走之前会到管理员室来。&rdo;　　&ldo;那，这次……&rdo;　　&ldo;他什么也没说。最近，他在电视台和电台方面的工作量增加……即使是电视台，都不只是东京一地，有时还会至其他县市的电视台，所以，经常不在家。&rdo;　&ldo;这次，他是什么时候外出的？&rdo;　　&ldo;这个嘛……啊，对了，可能是那时候。上周的周末……我在电梯前偶然遇见他，当时，他手上提着行李袋……&rdo;　　&ldo;上周的周末，是星期五还是星期六？&rdo;　　&ldo;应该不是星期六，不是星期四就是星期五，约莫是正午过后……&rdo;　　&ldo;当时他没说要去长野县吗？&rdo;　　&ldo;没有。他自电梯走出时，我正好经过，所以，他只跟我点头打招呼，我也只说&lso;请慢走&rso;，就……&rdo;　　&ldo;那么，他就未再回来了？&rdo;　　&ldo;应该是这样，因为，后来我就没再看过他。&rdo;　　&ldo;谢谢你。因为敝社请他撰写一份很急需的稿子，所以若有他任何消息，烦请告诉他尽快和四季书房联络。我是四季书房的吉野。&rdo;　　&ldo;吉野小姐吗？好的。&rdo;　　&ldo;实在打扰你了。&rdo;奈穗子搁回话筒，但是，她的不安感并未消失。　　&ldo;看来，真木先生是去长野县了。&rdo;　　真木提着行李袋走出电梯是上周四或周五，今天是十九日星期二，那么，上周五应是十五日。虽然仅是&ldo;外出&rdo;四天，但是，一想到自称日高志乃之女性是并不存在的谜般人物，这四天就具有很重要的意义。　　&ldo;怎么办才好呢？&rdo;奈穗子迷惑了。　　她打算等主编到了之后，和他商量一下，说不定只好报警帮忙寻人了。　　但，这又有个问题存在！　　真木英介是目前持续畅销的《疯狂的美学》之作者，也是深受欢迎的批评家，一旦他失踪的消息传开，所有大众传播机构一定会竞相报导。万一在此种情况下，真木却翩然回来，那会是什么情形？四季书房不但会成为笑柄，搞不好真木在盛怒之下，会因而拒绝撰写田中英光全集的解说，这一来问题就严重了。　　奈穗子暗暗告诉自己：不要鲁莽行事！　　真木英介是批评家，自从妻子去世之后，保持独身的他，应该也有自己所不知的隐私生活，四天的&ldo;外出&rdo;对他而言，或许是一段充实的日子！到了下午，不，或许到了明天，他就会回来了，依旧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最好是这样，不能说他提着行李袋就断定是去长野县，也不能说此事就必定和日高志乃有关联。　　奈穗子的心情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4　　检察官西装衣领上别着的徽章，形状像白霜之结晶，徽章中央的红球则代表太阳！　　霜与太阳，亦即是秋霜烈日。或许，这是表现：面对罪案的检察官的凛然气魄，和不向任何权威低头的烈日般气概吧！　　这天，日比谷的检察庭八层楼高的建筑物沐浴在和煦的秋阳下。当千草检察官走进建筑物，下了电梯，来到自己办公室门前时，那暖暖的秋阳似乎还残留在肩膀上。　　推开门，立刻听到山岸书记官的声音。　　&ldo;早。看来你又有得忙了。&rdo;　　&ldo;是啊！和你走在一块，总是我不幸！&rdo;检察官笑着回答，拉开座椅。　　&ldo;野本联络了两次，要点我已记下，要先看看吗？&rdo;　　&ldo;也好。&rdo;　　检察官点燃着一支烟，看着书记官递过来的备忘纸。死因的推定、被害者的姓名、年龄、服务单位、在公司的风评等，和野本在电话中所说的大致相同。较吸引检察官注意的是&ldo;命案发生的&lso;荷马&rso;咖啡屋之客人&rdo;之项：　　（1）　被害者水户大助午后七时许来到&ldo;荷马&rdo;，当时，店里有客人a、b、c、d四位。　　（2）　a为年龄二十四、五岁的长发男性，比被害者早到约三十分钟，叫了咖啡。单身客人，也未和女店员交谈。大约过三十分钟，他拿起帐单和千元钞在手中晃动，以眼光向女店员示意，女店员找给他七百元。被害者抵达时，a正好将找好的钱塞入口袋，站起身，两人在门前擦身而过，a走出店门时，被害者走向最内侧厢座，两人似乎毫不认识。　　（3）　b为年龄三十二、三岁，长发披肩，浓妆艳抹，一看即知是欢场女性。较被害者早到约二十分钟，叫了咖啡。她也是单身客人，很专心地读着自己带来的大本杂志。被害者坐下约过四、五分钟，b走出店门。依女店员的记忆，她是边看着b打开店门的背影，边端咖啡至被害者的座位。　　（4）　c和d是&ldo;荷马&rdo;的常客，是附近牙科技术学院的学生。这两人在下午六时半左右来到&ldo;荷马&rdo;，和女店员及老板聊天。a、b及被害者三人，他俩都不认识。而且，c、d的证词和店老板及女店员的证词完全一致。　　（5）　女店员送咖啡至被害者座位后，没有任何客人接近该座位。　　&ldo;看这份调查要点，当时&lso;荷马&rso;里边应有四位客人。&rdo;检察官抬起头。&ldo;可是，昨晚我问女店员之时，她却说三位……&rdo;　　&ldo;是的。要点中的a客人是和被害者错身而出，所以，不算是当时在店内的客人。但是，负责调查的刑事深入追问，女店员才想起来……&rdo;　　&ldo;这话也对。&rdo;检察官颔首。&ldo;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凶手如何下毒呢？&rdo;　　&ldo;问题就在这里。依常识而论，毒药应掺在咖啡内，但，咖啡送上桌之后，并无人接近被害者座位。&rdo;　　&ldo;如果是店老板或女店员，就能很轻易地下毒。但是，应该没有人会傻到去利用他们才对……&rdo;　　&ldo;疑问还有呢！氰酸系类属的毒物，会在瞬间产生效果，若掺入咖啡，被害者喝下后马上会出现痛苦症状，当场倒地。但是，这次案件，被害者却是付过账，走出咖啡屋才发作……&rdo;　　&ldo;这也有原因。依野本的报告，被害者是在临出咖啡屋之前才喝咖啡。&rdo;　　&ldo;这么说，那男人只是面对一杯咖啡呆坐？&rdo;　　&ldo;不，他一到了座位坐下，马上翻开杂志，全神贯注地阅读。是一本和演艺圈有关的杂志，叫[开幕]，听说被害者创作的戏剧刊登其上。&rdo;　　&ldo;嗯……&rdo;　　&ldo;亦即是征文入选的作品。杂志是今年的四月号……&rdo;　　&ldo;死者为何随身撝带那么旧的杂志？&rdo;　　&ldo;这……反正，他是全神贯注于杂志上，看也不看咖啡一眼。过了一段时间，才有女入打电话找他！&rdo;　　&ldo;嗯，这话昨夜就听过了。&rdo;　　&ldo;他挂断电话回座，站着喝咖啡，再将钱置于桌上，立刻踏出&ldo;荷马&rso;门外，就正巧遇到我们了。&rdo;　　&ldo;如果是这样，会倒在路上就没什么奇怪了。&rdo;书记官说。&ldo;但，这确是令人难懂的案件，凶手如何下毒呢？而且，被害者最后所说的&lso;白色的乌鸦&rso;之意义也无法明白。刚刚野本刑事就说了，检察官和书记官两人都在命案现场，却无法保持现场！&rdo;　　&ldo;你理他干嘛！&rdo;检察官笑了，但，突然又凝神静思，自问似的喃喃低语：&ldo;我确实是在尸体陈尸现场，但是，那里真的是命案行凶现场吗？&rdo;　　&ldo;……&rdo;书记官很不可思议地望向检察官。　　&ldo;山岸，&rdo;检察官说。&ldo;&lso;荷马&rso;确实是希腊盲目诗人的姓名哩！&rdo;　　&ldo;这才糟了。&rdo;山岸回答。&ldo;盲目诗人再加上乌鸦，这案件将是前途暗淡了。&rdo;　　&ldo;确实是很棘手。&rdo;　　&ldo;如果我们早一步进别家酒馆喝啤酒就好！&rdo;　　&ldo;今夜补喝回来吧？&rdo;　　&ldo;好啊！&rdo;两人相视而笑。　但是，就在检察官说&ldo;事情很棘手&rdo;之时，距离一百七十公里外的另一地点，又发生一件棘手案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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