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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这是被留为人质了。

胡亥沉默半响，道：&ldo;好在王翦大获全胜，有忠君之心，而先帝又有容人之量。&rdo;

李斯道：&ldo;善始善终，方是君臣佳话。&rdo;

胡亥叹道：&ldo;先帝对王翦的节制，何尝不是为了保全他呢?&rdo;

人的野心是被养起来的。

与此相比，他完全放权给章邯的做法，在政治上看来简直是稚嫩的，以为君臣不疑靠的是信任。

为君者不做自毁长城之事，为臣者懂得功成名就身退，才能彼此成全。

胡亥深入思考着，问道：&ldo;王翦老将军在平舆屯兵，一年后才与楚军交战，是战争所需，还是……拥兵自保呢?&rdo;

李斯欠身道：&ldo;老臣并不精于兵事，不敢妄自揣测。陛下或可问于御史大夫冯劫，或是王翦老将军之孙、王离小将军。&rdo;

胡亥摇头，自己是想得魔障了，听了李斯的话，失笑道：&ldo;朕若去问王离小将军，难道他还会承认自己祖父是拥兵自保不成?&rdo;

一言至此，不禁又想，各人都有立场，便是此刻李斯对他所说的话，又不知有几多增删真假。

胡亥盯着李斯，道：&ldo;朕有一事，梗于胸中，愿问于左相，望李卿直言。&rdo;

&ldo;喏。&rdo;

&ldo;先帝驾崩，事发突然，未有遗诏。以丞相之见，二十余子中，先帝所属意者何人?果真像外面如今所传，欲立朕之长兄公子扶苏吗?&rdo;

李斯心头一颤，抚着白胡须的手停下来。

胡亥沉声道：&ldo;李卿，莫要欺朕。&rdo;

李斯沉吟数息，徐徐开口。

第22章秦二世这完蛋

胡亥这一问，算是揭开了当日沙丘政变的遮羞布。

李斯并不知道胡亥为何发问。在他此刻仓促间看来，这一问答好了，便是以后可令天下人信服的&ldo;史实&rdo;;答不好，很可能就是他李氏家族覆灭之始。

然而李斯到底是李斯。

他一开口，便定了结论，&ldo;陛下，自古太子不将兵。&rdo;

一句话就把公子扶苏继位的可能性给彻底抹杀了。

李斯徐徐道：&ldo;从前晋献公杀世子申生，正为改立心爱的骊姬所生的幼子。当时晋献公有意废掉太子申生，于是对外称&lso;曲沃是我先祖宗庙所在的地方，而蒲邑靠近秦国，屈邑靠近翟国，如果不派儿子们镇守那里，我放心不下&rso;;于是派太子申生住在曲沃，公子重耳住在蒲邑，公子夷吾住在屈邑。晋献公与骊姬的儿子奚齐却住在绛都。晋国人据此推知太子申生将不会继位。&rdo;

&ldo;而后，太子申生果然为晋献公所杀。&rdo;

&ldo;我朝之事，与之无异。公子扶苏无缘于储君之位，从当初先帝让公子扶苏去上郡监军便注定了。&rdo;

胡亥动容。

而李斯还没有说完。

李斯抚着白胡须，继续道：&ldo;此为其一。&rdo;

胡亥道：&ldo;愿闻其二。&rdo;

李斯道：&ldo;先帝在位时日不可谓不久，可是直至沙丘驾崩，此前未立储君，盖因欲立幼子。二十余公子，独陛下得以随行，可见圣心默定。虽当时先帝未彰显，却是已经留意于陛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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