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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渊眼帘微垂,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ldo;既然如此,我能否在临死之前,问你一件事情。&rdo;
慕容九心中一紧,道:&ldo;什么?&rdo;只是心中已然猜到,不愿意承认罢了。
&ldo;我想知道月娘的下落。&rdo;明渊问道,声音意外的有些冰冷,好似他问的是一个仇人的下落,而不是他的娘亲。
慕容九一愣,她猜到了结局,却没猜到过程。
他在恨月娘么?为何他不称月娘为娘亲,而是直接叫她的名字。
慕容九心中忐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ldo;我、我不能告诉你。&rdo;她有些支支吾吾。
&ldo;为什么?&rdo;明渊不解。
&ldo;我只是代她来看看你,但是她在哪里,我不能说的。&rdo;慕容九赶忙说道。
明渊惨笑了两声,心下自然不信慕容九所说,语气又冷了三分,道:&ldo;你在替她隐瞒什么?代她来看我?看我是如何受人欺凌,看我如何遭人白眼,看我如何人不人妖不妖的苟活到现在么?那她现在如愿了!&rdo;最后的那句话,居然是吼出来的。
慕容九只觉得一股热浪袭来,她再也坚持不住,脚下一软瘫坐在地。眼前是明渊怒极的面容,她眼中一热,几乎要流下泪来。
她能怎么说呢?就算明渊没有怨恨月娘,她也不能告诉他月娘的下落啊!
&ldo;如若你有机会见到他,就代我好好的看看他。如果你胆敢把他带来,我就算拼了命不要,拉上这里的所有玉石俱焚,也不会见他!&rdo;
月娘的话,一字一顿的出现在慕容九的脑海里,慕容九有苦说不出,有话不能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明渊恨极了的脸。
&ldo;你别怪她。&rdo;慕容九试着安慰道。
&ldo;她为何要抛下我一个人,她为何要抛下我一个人走掉,为什么?&rdo;明渊双手紧紧掐住慕容九瘦削的肩。
慕容九吃疼的咧了一下嘴,声音颤抖的说道:&ldo;她没抛下你,她是有苦衷的,求你,求你别怪她!&rdo;
&ldo;有苦衷?她有什么苦衷?&rdo;明渊松了些劲道,疑惑中掺杂着不信。
肩膀上的压力少了很多,慕容九长舒了一口气,&ldo;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真的不能。&rdo;她闭上眼,认命的等待着疼痛再次袭来。她真的不能说,对明渊,对月娘,这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ldo;呵呵,难道连你也有苦衷?&rdo;明渊冷笑,颓然松手,负手而立。
预想的疼痛没有袭来,慕容九睁开眼,看着明渊隐忍发抖的背影,眼圈一红,泪水不禁又流了出来。怔怔的看着低落手背的泪珠,慕容九急忙背过身擦脸,却忘了明渊也是背对着她。
&ldo;她,还好么?&rdo;许久,明渊轻轻问道。
&ldo;嗯。&rdo;慕容九应道,多少没有底气。只是明渊心中怨气未消,没有听出来罢了。
明渊点了一下头,不再做声,毕竟是自己的娘亲,虽然怨了这么多年,但是骨肉亲情却是不能湮灭的。
他还是担心月娘的罢,嘴硬心软的家伙!慕容九心里一喜,脸上又是笑又是哭,抽噎了一下,眼泪顺着下颚,滴了下去。
只听吧嗒一声倾向,那泪珠正好滴在了龙骨草的那颗晶莹玉透的果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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