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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瑜楚觉得莫氏说的有道理，也就同意了。

到了就寝时候，瑜楚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时想象着明天姜衡会带来怎样的消息，一时回想起白天柯敏那镇定自若的反应，恍惚间，姜衡冷清面容知柯敏温文的模样交织在一起，瑜楚再也分不清楚谁是谁，慢慢进入梦乡。

第27章孙家事华家事

瑜楚坐在芳菲苑的大堂里，认真翻看着几页画册。这是她几天来抽空画出来的，是芳菲苑全部产品的使用方法。瑜楚打算找人多临摹一些，等正式开张了当赠品送给客户，还能起到宣传的作用。

大致翻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了，瑜楚一抬头，恰看见余娘子进来：&ldo;姑娘，何掌柜带了两位公子过来。&rdo;瑜楚忙让请进来。

瑜楚和姜衡本约在隔壁缀锦阁，可瑜楚想了想，既然自家芳菲苑已收拾妥当，就不必事事都麻烦何掌柜。于是干脆给试妆小娘子们放了一天假，把芳菲苑空出来做谈话处，也不用担心被人听到。

&ldo;华姑娘!&rdo;门外传来一个欢快的声音，随即跨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兴高采烈的周源。瑜楚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余娘子说的是&ldo;两位公子&rdo;。

&ldo;华姑娘，好久不见啦。&rdo;周源嘴上打着招呼，眼睛却闪闪发光地一一审视了桌上摆的待客点心，见都是市面上常见的寻常样式，顿时有些失望：&ldo;就只有这些?&rdo;

瑜楚还没搞清楚状况，姜衡也一步跨了进来，闻言无奈地瞪了郭源一眼，郭源忙嬉皮笑脸地说：&ldo;先办正事，先办正事。&rdo;

姜衡和瑜楚互相见了礼，看伺候的下人都退下去了，便开口道：&ldo;孙仁那个妾的身世查清楚了。&rdo;

瑜楚安静地听着，郭源则在桌上挑挑拣拣地选着点心，也不知道有没有听。

&ldo;她叫冯念娘，泸州人氏，确实有个姨母嫁到了白各庄，不过已有许多年不曾联络。这两件事上，她都没有撒谎。不过，三年前泸州大水时，她早已嫁到腾冲一年有余了。&rdo;

瑜楚并不惊讶，她隐约已猜到冯念娘与孙义的关系，现在的关键，是冯念娘对腾冲之事的真相知道多少。

&ldo;那她是从腾冲逃出来的?孙义呢，没有和她一起?&rdo;

&ldo;据她说，在腾冲他们一家住在孙义赁的一所离府衙不太远的小房子里面。出事那天的掌灯时分，外头突然就闹了起来，随即火光冲天，街上到处都是人。孙义先跑外头看了一圈，见事态不对，就让她乔装打扮了一番，随身带了点金银细软出了城。&rdo;

&ldo;在城外，孙义找了个隐敝的地方让她躲起来，说是让等到天亮，若天亮孙义不来接她，就不要再进城，直接往北走，回京城寻他的哥哥孙仁。冯氏是在回京的路上发现自己怀孕的，无奈之下只好和孙仁演了一出纳妾的戏。&rdo;

&ldo;孙义为什么那么警觉?&rdo;瑜楚敏锐地察觉道：&ldo;腾冲是边境小城，虽说安稳多年，可若打起仗也不算多了不得的事。尤其他又是萧老将军的亲兵，对交趾的实力应该很了解，为什么一闹起来就赶着把妻子送到城外藏起来，还交待了后事?&rdo;

姜衡点点头，道：&ldo;我也是这么问冯氏的，她说，孙义送她出城时说，只怕是蒙自那边的事闹出来了，有人要对萧老将军不利。&rdo;

&ldo;蒙自有什么事?&rdo;

&ldo;冯氏说她也不清楚，孙义就是这么说的。&rdo;

&ldo;萧老将军曾驻守蒙自吗?&rdo;

&ldo;没，&rdo;姜衡摇头，&ldo;蒙自并非要塞，并没有守军。&rdo;

&ldo;冯氏……她说的话，做的准吗?&rdo;瑜楚想到前事，对冯氏总是有些怀疑。

&ldo;我的人假装拿孙义的儿子威胁，她应该不会撒谎。而且我已经安排冯氏离开小岳庄了。&rdo;

&ldo;啊，为什么?&rdo;

&ldo;冯氏的底细，我们能查出来，别人未必做不到。她能安安稳稳在小岳庄住上这三年，不过是背后的人认为腾冲之事已经揭过去了，她的存在并不重要。可我现在又生波折，冯氏和孩子就不安全了，倒不如让她离开，一了百了。他们总归是外祖父亲信的家眷，我不能因为要给外祖父翻案，就将他们置于险境。&rdo;

瑜楚忍不住问道：&ldo;那孩子呢?&rdo;

&ldo;自然留在了孙家。两个人都消失，就太打眼了。况且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孩儿，也不会造成威胁。&rdo;

瑜楚默然，这不失为一个解决之道，只是可怜了孩子，出生就没了父亲，现在母亲也离开了。

联想到自己的经历，瑜楚顿时情绪有些低落，半晌又问：&ldo;蒙自和腾冲相距多远?&rdo;

&ldo;很远，&rdo;姜衡答道：&ldo;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中间还隔着高黎贡山。&rdo;

&ldo;爹爹应该没有去过蒙自，&rdo;瑜楚仔细回忆华敦的手札，没有关于蒙自的内容。&ldo;况且爹爹到达云南不久就出事了，如果蒙自离腾冲很远，爹爹也来不及去。&rdo;

姜衡点点头：&ldo;我也这样认为。&rdo;

这么说，华敦的死真的是意外?瑜楚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ldo;世子，您说过云南巡府曾检视过腾冲守军的伤亡情况，那您知不知道，死的都是哪些人?&rdo;

姜衡听了，略微思索，缓缓说道：&ldo;根据清点情况，自然是府衙内伤亡最为严重，然后是城门守军，府衙之外的文武官员和普通民众也有丧生的，不过不多。但毕竟刀剑无眼，混乱中谁都有可能被伤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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