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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凤九听着东华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愣了半晌：&ldo;啊?&rdo;

东华挑了挑眉：&ldo;没什么，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罢了。&rdo;

&ldo;走罢。&rdo;凤九还在愣神，被东华牵着向前走。

前方，是整条街最热闹的地方。

&ldo;请公子上前‐‐&rdo;主持笑语盈盈。各家的媳妇儿都推了身边的郎君一把，郎君便笑嘻嘻地上前去。东华等了几秒，没等到凤九的推搡，只得自己稳稳地走上前，回头不满地冲凤九挑挑眉。凤九白了他一眼，吐了吐舌头。

&ldo;请公子抽签‐‐&rdo;长长的尾音还未结束，各个郎君都开始忙碌起来。木桌上，一字排开着十几个圆筒，每个圆筒里有几根签。他们忙碌着抽出一根又一根签，大多是摇摇头，又放回去。有的大概是看到了中意的，慌忙攥了在手里，一脸自得。东华从容不迫地站在那里，随意伸手抽出一根，眯了眯眼。

签是白檀木做的，萦绕着他最喜欢的香气。签上的字刻得入木三分。

&ldo;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rdo;

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抬头，见凤九在台下紧张地盯着自己。冲她戏谑地挑眉，看她的小脸皱成一团，额上那朵鲜艳的凤羽花也微微皱起，不禁莞尔。眼前，时光流转。

&ldo;东华，你喜欢我额头上的花么?&rdo;凤九梳理着自己乱糟糟的长发，小心地绕过被子坐在他身边。

&ldo;喜欢。&rdo;东华自然地接过梳子，帮她细细地梳理。

凤九却忽然不安分了。转过身来：&ldo;那你说说，我好看还是花好看?&rdo;

&ldo;有什么好比的。&rdo;东华一个响指，凤九变回狐狸落在他身上，他便换了白玉般的指头，一下一下顺着她的毛，&ldo;这样多方便。&rdo;

&ldo;请公子退台，姑娘上前‐‐&rdo;主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他含笑下了台，与凤九擦肩的一刻，他感觉到凤九轻轻的一掐。

&ldo;无妨，选一个自己最喜欢的签便是了。&rdo;东华的声音飘散在空气里，凤九郁闷得跺了跺脚。她忽然冒出个念头，他们是无缘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这么笃定，只当是自己太担心两人无缘罢了。

&ldo;请姑娘抽签‐‐&rdo;

姑娘们可精细多了，她们踱来踱去，细细地打量着一根又一根签，揣度着自己相公的心思。凤九愣了半晌，还是无措地伸手，随便抽了一根。

&ldo;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rdo;

什么嘛，自己明明是喜欢就去争取的人，哪有这么淡定。

沮丧地放回签筒，她又摸出一根。

&ldo;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rdo;

那一瞬，她的心剧烈地跳了一下。

小狐狸挣脱东华的手，变回人形，手里幻出一朵真实的凤羽花，气鼓鼓地站在床上：&ldo;东华，你比比看嘛。&rdo;

东华歪了歪头，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她头上，刚刚他亲手梳的髻，歪歪斜斜，衬着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分外可爱。

&ldo;自然是花好看。&rdo;他很亏心地说了一句，看着小狐狸像泄了气一般，莞尔。

这是什么时间的记忆?她不知道，却不自觉地露出笑意。将签攥在手里，静静等着主持宣布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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