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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凄厉的嚎叫响起，男人捂着断去手指的右手，竟然只能萎顿在地上翻滚。

楚暮脸色白了一瞬，她依旧举着剑，动手的人却并不是她，而是云焕‐‐他那一剑比她下手更快，&lso;问天何寿&rso;猛烈急速地施展开、仿若闪电，没有任何犹豫。

&ldo;渣滓，&rdo;他冷冷地评价还在嚎叫的男人，回看了楚暮一眼，问她：&ldo;要杀？&rdo;

楚暮张了张嘴，那个&lso;杀&rso;字居然出不了口，她到底还不是个杀伐果断的人，一条渣滓的人命，在她眼里还是人命，这样轻易剥夺……

楚暮做不出来。

她做不出来，不代表别人做不出来，比如云焕、比如这个遭受欺侮的鲛人姑娘。

那边的鲛人姑娘，晃晃悠悠从沙地上爬起，脸上挂着淡薄的笑，朝楚暮一步一步走去，却是咬着牙和她说：&ldo;杀人，我来！&rdo;

她上前，一把夺走楚暮手里的剑，转身就朝还在地上翻滚的男人刺去，又快又狠‐‐直接穿透那人的脖颈，将他钉死在地上。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似乎这一个动作费尽了力气，紧接着就是畅快的大笑，她仰着脖子，嗬嗬地发声，掺杂着几分哭音。

&ldo;你……没事吗？&rdo;楚暮小跑过去，不敢去碰她的身子。

鲛人姑娘破烂的衣衫之下，尽是青紫红黑交加在一起的伤痕。

楚暮正伸手脱自己的外衣，却被云焕按住了手，他递过来自己的外套，示意她拿这条衣服去裹人家。

楚暮点点头，接过他棉麻的长袍，环在鲛人姑娘的肩头，触到她裸出的肌肤，冰凉的体温刺得她一颤，楚暮被这冰冷的温度吓到，忙问：&ldo;你怎么这么冷？&rdo;

&ldo;哪里不舒服吗？&rdo;

&ldo;需要……&rdo;

她看了楚暮一眼，开合薄唇，&ldo;我是鲛人。&rdo;

楚暮一副没有理解她意思的样子，好在云焕给她稍作了解释。

&ldo;鲛人体温向来偏低，与陆上人种不同。&rdo;

&ldo;……哦，没事就好，&rdo;楚暮想去扶她，却被她拂开了手。

鲛人姑娘看着眼前两个不到她胸口的小孩子，拉紧身上的衣服，只是道谢说：&ldo;多谢。&rdo;

楚暮摇着手，连连说：&ldo;不用谢不用谢，&rdo;她转头喊了一声云焕&ldo;师弟……&rdo;

云焕回她，道：&ldo;怎么了？&rdo;

&ldo;你有伤药吗？&rdo;楚暮想给鲛人姑娘包扎一下伤口，然而自己并没有随身带着药类物品。

云焕摇头。

鲛人姑娘也摇着头，直接拒绝她说：&ldo;不用了，我回去就好。&rdo;

&ldo;回去？你要回哪儿去？&rdo;

&ldo;空寂大营。&rdo;她盯了盯军队驻扎的方向。

楚暮不能理解，她抓住鲛人的手，指着地上被钉死的男人说：&ldo;他已经死了啊。&rdo;

&ldo;你自由了，可以离开那些鬼地方……&rdo;

&ldo;为什么还要回去呢？&rdo;

她摇摇头，指着自己说，&ldo;离不开的，他们用了药。&rdo;

那是一种月度发作的□□，用来控制奴隶，若不吃解药，从骨髓里发出的疼痛，再坚毅的军人都坚持不住，这种疼痛噬人却不致死，当真是符合了&lso;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so;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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