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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被狱卒带到书房，老程上前跪了，huáng知县看他一眼，道：&ldo;你可知，本官今日传你来，是为何事？&rdo;

老程看着主簿跟秦晨都在场，便道：&ldo;大人，莫非是夜审？&rdo;

huáng知县点头，老程道：&ldo;可、可这不合规矩……&rdo;

huáng知县淡淡道：&ldo;苟利于民，不必法古，苟周于事，不必循常‐‐本官觉着这话是极有道理的，你也算是半个读书人，你觉着呢？&rdo;

老程qiáng笑：&ldo;大人怎可听信那小丫头的胡言乱语？&rdo;

huáng知县仍是不动声色：&ldo;闲话休提。先前你说，那青玫丫头有意勾引谢二，可是不是？&rdo;

老程答应，huáng诚道：&ldo;既如此，那夜他们两人相会，你是事先知道的？&rdo;

老程略犹豫：&ldo;我是听二爷说过一句。&rdo;

huáng知县道：&ldo;你既然知道素闲庄众人心存不良，如何不拦着他些？&rdo;

老程道：&ldo;何尝没拦过呢？然而二爷被色所迷，哪里肯听小人的话？果然便给害了xg命。&rdo;

huáng知县望着老程，忽然笑道：&ldo;这青玫既然想巴结谢二，就该好生谄媚哄骗才是，如何又要害死他？这说法未免有些前后矛盾。&rdo;

老程一惊，结结巴巴道：&ldo;我、我本也不知他们如此歹毒……只看到二爷尸身后才……&rdo;说到这里，忽然叫苦：倘若如此，那他又怎么还劝谢二不要去跟青玫&ldo;相会&rdo;呢，岂不是果然自相矛盾了。

老程出了一头冷汗，huáng知县却并未纠缠，只又问道：&ldo;照你说来，你并没随谢二同行，那么……那夜你在何处？&rdo;

老程已有些失了章法：&ldo;小人……不过是在客栈里歇息罢了。&rdo;

huáng知县波澜不惊地扫他一眼，点头：&ldo;这儿有两份供词，你且看一眼。&rdo;

主簿闻言，便起身到他身边儿，将供状放在老程跟前。

老程不知所以，低头看去，先看的却是青玫的一份供词，见竟写得是当夜谢二迷jian不成，后被吓退，不知所踪等话。

老程正yu叫嚷，huáng诚示意他看第二份，老程拿起复看，脸色陡然大变。

原来第二份供词，却是张奎的，竟把三人前来鄜州的打算，谢二看上青玫的图谋……种种不堪行径都写得一清二楚。

张奎先前本受了重伤，这几日将养的好了些，下午时候，huáng知县亲去了牢房审问，张奎本是个没心机的，听闻谢二已死，又给县官旁敲侧击，便将所有事qg供认不讳。

huáng知县见老程看完了，便笑道：&ldo;张奎供状上写明了你们想要篡取素闲庄的产业，你更是挑唆谢二，让他先qiángjian青玫，后卖掉凤哥儿，这些话难道都是假的？&rdo;

老程面如土色：&ldo;小人……&rdo;

huáng知县冷笑道：&ldo;且你说事发当晚你在客栈，可是据本官所知，因秦捕头要捉拿你们，本县内所有客栈几乎都贴有你们的形貌影图，更无一家敢收留，你到底住在哪家客栈，你只管说来……本县可传人来对质。&rdo;

老程越发胆战心惊，无言以对，huáng知县冷觑着他，忽厉声喝道：&ldo;你这刁滑的囚徒，竟还敢在本官面前演戏哄骗？快些从实招来，那夜你到底做什么去了，是不是跟谢二一块儿意图qiángjian，谢二又是怎么死的，莫非是你们内讧而暗害了他！不然你也不至于非要咬定素闲庄的人所为，莫非是做贼心虚！&rdo;

老程本正想巧言辩解，想不到huáng知县一反常态，忽地又听知县指认自己害了谢二，老程一时失神，竟身不由己道：&ldo;小人冤枉！二爷不过是受了惊吓，失足落水，委实跟小人无关！&rdo;

一句话冲口说出，书房内众人面面相觑，老程瞠目结舌，然而现在要矢口否认也是晚了，当下只得垂头丧气，便将整件事说了明白。

原来，因秦晨追的急，老程谢二两人不敢在鄜州城内盘桓，只在城郊逗留，未免受了好些苦楚。

他们实在走投无路，可又不肯轻易舍手，老程便劝谢二道：&ldo;有道是&lso;解铃仍需系令人&rso;，当初就是为了素闲庄那丫头，才被人追狗似的追缉，如今我们不如再回庄上，那丫头毕竟年幼，二爷装装可怜，受些委屈，她未必不会不回心转意。&rdo;

这几日连番吃亏，谢二也有些后悔当初在素闲庄cao之过急了，不曾演的详细……在老程劝说之下，两人便往素闲庄来，谁知半路上，正好看见青玫孤身一人走来。

两人见状，便如饿láng见了羊羔一般，当即便生了歹意……怎奈青玫看两人意图不轨，反抗的甚是厉害，挣扎了一番竟是逃了，老程体力较弱，追之不及，谢二却乐得迫不及待，穷追不舍而去。

后来老程喘息回神，心想谢二此刻多半成了好事了，当下便又慢慢地摸索着出来找寻。

当时已经落雨，电闪雷鸣，路滑难走，老程眼神不佳，正俯身认路，却看见迎面谢二从长堤上摇摇摆摆而来。

老程只当他遂了心意，便先笑了几声，抬起身来，才要叫&ldo;二爷&rdo;，谁知谢二怪叫一声，身子趔趄往后倒退，竟直跌出去，滚了几滚，便坠入了葫芦河中。

老程目瞪口呆，忙追过去，却救之不及，起初还听见谢二呼了几声，后来便悄无声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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