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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封澜有些不快，他的语气仿佛她是夜会jian夫的dàng妇。她本想严肃地告诉丁小野，自己过去言行端正得很，26岁以前都会乖乖在晚上十点半前回家。即使和周陶然在一起之后，他也始终认为作为一个成年女xg，她太端着。可是她想想，这些话在此qg此景中似乎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反让丁小野以为她是为了他才如此出格。

&ldo;我妈妈知道了，会说：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被你教坏了&rso;。&rdo;

丁小野不跟她斗嘴皮子，一骨碌坐起来，随口问道：&ldo;今天小姐没有陪你一起来？&rdo;

他竟然察觉到她没有喷香水，证明也并非毫不留意。封澜有些意外，撇撇嘴说：&ldo;那倒霉香水？扔了。你不是鼻子不好？&rdo;

丁小野撩起裤脚，把小腿亮给封澜看，&ldo;晚上蚊子不少，也没有驱蚊水……&rdo;

封澜一巴掌打在小野的腿上，佯怒道：&ldo;去你的。&rdo;

看在手感还不错的份儿上，她无节cao地原谅了他的戏弄，可前几天的事还是得说个清楚。

&ldo;你觉得我特傻是吧。也邪门了，我在你面前怎么老是像个小丑，尽让你寻开心。&rdo;

&ldo;你指哪一次？&rdo;

&ldo;你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试试？&rdo;封澜闷闷地说，&ldo;我也是糊涂，居然被你撺掇两下，就真把周陶然给打了。&rdo;

&ldo;我撺掇你？&rdo;丁小野盘腿坐着，又笑了起来，&ldo;那天是谁哭着要揍他一顿解恨？劝都劝不住。是你求我的，我在这件事里的角色最多是个&lso;从犯&rso;、&lso;帮凶&rso;。要说&lso;láng狈为jian&rso;，你是那只&lso;狈&rso;，我最多是被你搭肩膀的&lso;láng&rso;。&rdo;

封澜气道：&ldo;láng比狈还坏！你说，你是用什么办法把周陶然弄来，还让他一点也没瞧见你的脸？为什么摄像头拍不到我们？你是不是个惯犯？&rdo;

丁小野说：&ldo;小心点！你现在半夜三更地坐在一个惯犯的chuáng上。&rdo;他见封澜并无害怕的表qg，也没有再吓她，&ldo;没你想的复杂。你手机里不是有周陶然的号码？我随便找了个公用电话打给他，说早些时候送过来的香烟批次有点问题，现在换了新的，让他把剩下的带过来亲自确认一下。我在步行梯出口附近，他只要来了就简单，随便找个袋子往头上一套，他整个人就软了。至于摄像头，只需要留心一下就可以了。&rdo;

&ldo;这么容易？&rdo;封澜半信半疑。

丁小野说：&ldo;你以为呢？大部分人对于危险的规避意识是很弱的，过惯了安稳日子，总以为那些事离自己很远。就像你，被抢包的时候跟傻子没两样。不要忘记你只不过是个女人。在那种时候钱财算什么？上次那个贼胆子要是再大一点，你不死也要蜕层皮。人要有自知之明。&rdo;

&ldo;就像你一样？你经历过很多这种事qg？要不怎么可以那么冷血，任何时候都想着置身事外？&rdo;封澜质疑道。

&ldo;我只是怕麻烦。&rdo;丁小野面无表qg地说：&ldo;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闯了祸会有人擦屁股。一个人生活久了，自保比什么都重要。&rdo;

&ldo;你的亲人呢？不可能一个亲人都没有的。&rdo;

&ldo;我父母都不在了。别的亲人，即使有也很少来往。&rdo;

&ldo;他们是因为什么去世的……我是说，你的父母。&rdo;

&ldo;我妈是因为肾的毛病，拖了很多年。&rdo;

&ldo;你爸爸呢？&rdo;封澜知道自己问得有点多，然而她抑制不住自己对眼前这个人的好奇。在她看来，丁小野年纪轻轻就父母双亡，既不同寻常，又让人忍不住……怜悯。

&ldo;车祸。&rdo;说这话时，丁小野低垂着头，双手分别搁在膝上，颇有几分僧人入定的样子，从封澜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睫毛投映在眼下的y影、挺直的鼻梁和一侧抿着的唇角。

&ldo;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老板娘。&rdo;

封澜对自己的寻根问底感到有点惭愧。她把头发往耳后绕了绕，又说：&ldo;像你这样的人很少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吧？&rdo;

&ldo;这可不一定。&rdo;

&ldo;比如说？&rdo;

&ldo;比如当了你的&lso;láng&rso;。还没完没了了。&rdo;丁小野似乎在暗指她的&ldo;骚扰&rdo;。

&ldo;我比你还烦呢。&rdo;封澜郁闷道，&ldo;那一下我居然相信bào力可以解决问题。&rdo;

丁小野笑着说：&ldo;bào力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可是你想的是解决问题吗？你要的只是出一口恶气。敢说揍他的时候你不痛快？我看你眼睛都放光了，我要是没把你拉走估计得出人命。&rdo;

&ldo;我是眼露凶光吧。你说说，我那时是不是特狰狞？&rdo;封澜想着也忍不住笑了。她不否认小野的话是对的，她现在都还记得借助酒劲痛殴周陶然的感觉，别提有多痛快了。即使事后道德感和一贯做事的准则bi得她在内心也反省了好几回，可如果时光倒流，她估计还是想揍周陶然一顿。小野这只&ldo;láng&rdo;不过是释放了&ldo;狈&rdo;心中压抑的恶意。

&ldo;你现在也笑得挺狰狞。&rdo;丁小野一点面子也没给她留。

封澜习惯了，竟也不以为忤。她挪了挪屁股，感兴趣地问：&ldo;你们那边是不是民风很彪悍，这样的事你见多了？&rdo;

&ldo;嗯。你不是赔了五千八？换成我们那就会用牛羊来抵。像你揍周陶然的程度，大概十几头羊就可以了……&rdo;

&ldo;要是打死了人呢？&rdo;

&ldo;那除了牛羊，还要赔上自家的一个huáng花闺女。&rdo;

&ldo;这样也行？&rdo;

封澜一说出口就后悔了，丁小野坏笑的样子摆明了是在瞎编糊弄她。她今天换了个皮质硬挺的新包，用来砸人再合适不过。小野一边笑一边招架，&ldo;你打人还上瘾了？够了……喂！我说够了！&rdo;

他轻而易举就可以让封澜动弹不得。封澜被他反剪着一只胳膊，有点疼，又不是太疼。他的声音从耳后传来，&ldo;我再告诉你，我们那边有种风俗叫&lso;姑娘追&rso;。年轻的女孩看上了一个男人，才会和他在马背上追赶，然后用鞭子轻轻抽他。在男人看来，有时候皮鞭和皮包的用处也差不多……&rdo;

&ldo;见你的鬼，还不放开我？&rdo;封澜的耳根火烧般烫。小野似乎笑了一声，随即她整个人得以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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