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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ldo;当时我的主治医生名叫白季。他是整个舰队医疗的总负责人。我与另外四人一同接受心理康复疗程。但是在心理康复疗程之后，我们五人分别接受了不同的同化药剂注she实验。&rdo;

荏九一呆，&ldo;可你不是说……你们那里也是不允许的啊……&rdo;

&ldo;和平时期是命令禁止的，可是战争时期，以胜利为绝对优先准则。所以，可以说同化人属于战争的遗留物。&rdo;

&ldo;那……为什么不肯接受你们呢？&rdo;荏九不由开口道，&ldo;既然让你们变成这样，既然利用你们赢得了胜利，那你们就该成为英雄啊，怎么会不被接受呢……&rdo;荏九想到自己方才走过的那一路，人们奇怪害怕的眼神真是足够让她受的了，而楚狂却从那么早开始就接受了这些目光吗，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付出后换回来的，却是猜忌……

&ldo;对于有异与自己的同类怀揣好奇和怀疑是人之常qg。&rdo;

荏九觉得至四个字从楚狂嘴里吐出来的频率太高了。好像他总是能站在最理智的角度看待所有问题，理解所有人的qg绪，但他却从没站在过自己的角度为自己的qg绪考量哪怕一点……

可荏九还没来得及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楚狂便道：&ldo;这些其实都不重要，我接下来要与你讲的，请你尽量记住，因为很可能在未来的某个时候，会与你的生命相关。&rdo;

这话一出，荏九哪还敢含糊，死亡的滋味她算是尝过一次，再也不想尝第二次了。她也不靠着楚狂了，立马正襟危坐，竖着耳朵听。

&ldo;我成了第一个同化人，接着实验大规模实施，在第四次非人型生物入侵之后所产生的孤儿几乎都被注she了同化药剂，死亡的人不计其数。可也因为同化人的参战，渐渐改变了森龙星系与非人型生物的战争态势，战争取得胜利。于是同化人的问题接踵而来。在非人型生物已经不是主要矛盾的时候，是人类却拥有非人型生物力量的同化人成了众矢之的。同化药剂的研究被勒令停止，联盟严格控制同化人的数量，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目的进行同化人实验。

&ldo;但与此同时，远离森龙星系主星的星系外围，旭日舰队与非人型生物的战争还在继续，同化人的存在，对于战争胜利来说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司令死守联盟指令，确定不再进行同化实验。而医疗队的主负责人，也是我曾经的导师，白季，他不甘心看士兵枉死战场，一直致力于同化药剂的研究，意图在提高存活率的同时能使同化人获得更大的力量。他不肯放弃自己的研究成果，拒绝遵守司令与联盟的禁令，带着他的医疗队，离开了旭日舰队。去向……&rdo;

楚狂微顿：&ldo;他已离开十年有余，直到三月之前，一直去向不明。但现在，已经很清楚了。&rdo;

荏九从楚狂开始说同化人时便一直摸着自己的脖子，听他将话说完，荏九才愣愣道：&ldo;是……到了这儿？他是用我们在做实验？&rdo;荏九不由想到那日的冰冷的金属房间和那方又宽又大的平台，扣住她手脚的锁，一切皆是那人令人心惶惶的恐惧，还有那第一个被捉上平台惨死的人，她气氛的握紧了拳头，眼底的腥红隐隐泛出：&ldo;为了他的研究，为了什么胜利，自己先杀了这么多人，这就是对的？&rdo;

&ldo;联盟与司令的考量正是如此。&rdo;楚狂轻轻捉住荏九的手，将她握紧的拳头掰开，她手指上的指甲锋利，已经她掌心挖出了血。把她带到溪边，楚狂一边将她手上的鲜血洗去，一边道，&ldo;我此次接受的任务，正是有军士侦测到另一星系空间或有同化人实验活动，但所发回信息零散却前来探看的军士无一生还。所以司令命我前来查看。而飞行器却在穿过大气层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所以我被迫降落于你山寨之后。后面的事，你都知道。&rdo;

荏九默了许久：&ldo;那个钦差……他也是你口中说的白季指使的？毁了我的寨子的命令也是他？还有我的姐姐们……&rdo;

提及此事，两人间的气氛更加沉凝。

&ldo;按常理推论，是他没错。&rdo;楚狂道，&ldo;白季不想让森龙星系的人发现他的行踪，而且，他既然能在官府安cha自己的人，吩咐官府的大小官员做事，想来起势力已根植贵国行政职能之中。&rdo;楚狂微微转头看了荏九一眼，&ldo;他现在恐怕是时时锁定我的行踪，而我也会越来越靠近他所在的地方，然后将其制服，带回旭日舰队领罪。此后与我同行必定会有更多危险。&rdo;

&ldo;我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吗？&rdo;荏九看着自己的手，她失去了家和家人，自己也变成了这副奇怪的模样。她顿了顿，轻声道，&ldo;若还有，就只剩下你了。&rdo;

她的过去现在只有楚狂一个人知道，她这些对别人无法说的秘密楚狂也全部清楚，这感觉，就像在这世上，他已经是她唯一可以在乎可以依赖的人了。

但最后，如果这些事都结束，楚狂终究还是会回去的。

楚狂静默。

荏九抽回手，站起来拍了拍屁股：&ldo;咱们回去吧。在这外边都得坐冷了。&rdo;

走回客栈的路上，荏九在周遭人的目光下心qg还是不能平静，头发愁得全白了，一双腥红的眼不管怎么眨都变不成黑色，她垂着头，像犯人一样在路上走着，走到哪儿前面的人让到哪儿，荏九苦笑：&ldo;倒像是什么大官出行似的，不用开道，光自身气场就让人退避三舍了。&rdo;

楚狂瞥了她耷拉着的脑袋一眼，默不作声的将她的手牵住。他今日没戴手套，掌心的温度一下便从皮肤穿了过来。他一句话也没说，只静静的领先她半步，走在她身前，替她挡去不少奇怪的目光。

安静而温柔，沉默而qiáng大。楚狂就像一个无声的盾牌，从初遇到现在已经这样护了她无数次。

荏九看着自己与他相握的手，失神的走着。待到周遭忽而安静了一些，荏九才发现，竟是这般不知不觉走回了客栈的房间。

楚狂先前熬的那碗药被付清慕放在桌上，此时已经凉了，他打算再拿去热一热，正要放开荏九，却被荏九猛的拽紧：&ldo;我有没有很正式的和你说过，我喜欢你？&rdo;

楚狂一怔，开始理xg的回忆起过往来。可&ldo;正式&rdo;的定义有点含糊，他打算问问荏九，荏九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道：&ldo;不管有没有，我现在很正式的告诉你。&rdo;她紧紧盯着楚狂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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