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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不过蓝不知道，她其实一直是信的，从蓝说出真相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毫无选择地相信了这个残忍的事实。

&ldo;小朵。&rdo;蓝忽然说，&ldo;你让我看看你的眼睛。&rdo;

&ldo;怎么？&rdo;小朵抬头。

&ldo;没什么。&rdo;蓝说，&ldo;只是听刘唱说你有一双像婴儿一样纯澈的眼睛。&rdo;

听到蓝的话，小朵心里莫名其妙地划过一丝莫名其妙的温暖，她想起昨晚刘唱唱过的歌词：我相信婴儿的眼睛，我不信说谎的心……

&ldo;那小子被你迷住了。&rdo;蓝说，&ldo;迷得七荤八素，我建议你正好趁此机会把叶一脚踢了跟他过最làng漫的日子去。这年头，谁先说再见算谁赢。&rdo;

&ldo;听你这么说，我好像没男朋友不能过一样。&rdo;小朵摸摸蓝的额头说，&ldo;你快好起来吧，别再瞎折腾了，不能喝偏逞能。&rdo;

&ldo;小朵，对不起。&rdo;蓝一副挺不好意思的样子。

&ldo;什么呀！&rdo;

&ldo;我也许不应该告诉你的，有些事其实不知道比知道的好。或许，由叶亲自告诉你比较好一点儿。&rdo;

&ldo;那个女的……&rdo;小朵艰难地问，&ldo;她是什么样子的？&rdo;

&ldo;和你完全不同类型，穿宝姿，很漂亮，很有钱的样子。&rdo;蓝说，&ldo;他们排在我前面，医生对那女的说怀孕初期要少喝酒。&rdo;

&ldo;怎么他没有认出你吗？&rdo;

&ldo;他看了我一眼，脸上没表qg，不知道认出没认出。&rdo;

叶见过蓝两次，不过都是匆匆一面。小朵相信他没有认出，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人和事，叶从来都是那样的漫不经心。

&ldo;打算怎么办？&rdo;蓝问，&ldo;跟他摊牌？&rdo;

小朵不答，而是说：&ldo;你该饿了吧，我去买点吃的来给你。&rdo;

&ldo;rou包子。&rdo;蓝说，&ldo;我这人与众不同，越病越能吃，真饿得不行了。&rdo;

小朵走出病房，被雨水洗过一夜的天空无比的蔚蓝，空气寒冷而gān燥。医院门口有人在卖鸽子，它们在铁笼里扑腾着不能再飞翔的灰色翅膀。

从超市出来，拎着一大堆东西往回走的小朵拨通了叶的手机。

&ldo;小朵。&rdo;叶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ldo;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呢！&rdo;

&ldo;哦。&rdo;小朵说，&ldo;北京冷吗？&rdo;

&ldo;还好。&rdo;叶说，&ldo;你好吗？&rdo;

&ldo;还好。&rdo;

&ldo;小朵……&rdo;

&ldo;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rdo;

&ldo;你知道什么？&rdo;叶一惊。

&ldo;要说再见是不是？&rdo;小朵咬着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ldo;叶，我不会怪你的，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不会怪你的。&rdo;

叶在那边沉默。

小朵耐心地等他说话。

大约一分钟，大约一个世纪那么长，小朵终于听到叶说：&ldo;小朵，你要记得，我是爱你的。&rdo;

小朵，你要记得，我是爱你的。

这是叶给小朵说的最后一句话。

之后，他关掉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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