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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第1页）

他死了以后，孙悟空愤愤地说：&ldo;这冒牌货真是不要脸，临死还要拉着菩萨不放手，似他这般的混账，只可惜死一次不够，死一百次一千次才好呢。&rdo;

龙女说：&ldo;菩萨，我给你拿干净衣服去。这人是个疯子，你不要被他带偏了。&rdo;

黑熊怪说：&ldo;我去把这疯子的尸体拿去丢掉，真是太可怕了，他为什么这么做?难不成他自杀还指着菩萨救他吗，他这种罪大恶极的人，就算是大慈大悲也不该渡他。&rdo;

我没有救他，也没有杀他，没有一个人认为我做错了。

我本该松口气才是。

然而，我抬起眼睛，发现惠岸不知何时已经回了南海，他愕然站在远处看着我，眼睛瞪得很大，离我远远的，仿佛不想靠近我，也不想和我说话。

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连手里的长棍也拿不稳，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龙女一眼望见他，见他这幅错愕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道：&ldo;师兄你不要误会，那……那猴子不是菩萨杀的……&rdo;

惠岸看也不看她，只睁大眼睛，绝望地看着我。

龙女试图给他解释：&ldo;你没看全，是这疯子跑来南海，逼着菩萨要菩萨杀他的……&rdo;

惠岸忽然冷声开口：&ldo;我看全了。我看得可全了。&rdo;

说着，环视四周，冷如锋刃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在了我身上，在一字一句地说：&ldo;我看得可比你们所有人都全呢。&rdo;

我沾着一身血，站起来，唤他道：&ldo;惠岸，别在耍孩子脾气了，你先过来……&rdo;

他却倒退了一步，仿佛不认识我，摇着头，问我：&ldo;你为什么什么也不做?&rdo;

我反问他：&ldo;你想要我做什么?&rdo;

惠岸退得离我越来越远：&ldo;杀了他，或者是救他，或者是选择不杀他。总之，做点什么。&rdo;

他的声音低下去，仿佛是在呢喃着，若不是我听力极好，几乎听不见他的声音：&ldo;不是这样，不是这样，不是这样什么也不做!&rdo;

他问我：&ldo;你为什么永远都是这样?你为什么永远都什么也不做?你为什么连我也不愿意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rdo;

我说：&ldo;我想什么不曾与你说?&rdo;

惠岸猛地嘶吼起来：&ldo;你什么都不同我说!&rdo;

一开始他想和我拉开距离，对我喊，对我吼，对我发脾气，吼了一会儿以后，忽得停了，脑袋也耷拉下来，眼神也软弱下来，怯怯地望着我，仿佛想走过来又不敢，只那么看着我，似个孩子一般，小心的，期待的。

他的声音忽然低下来，再不像之前那般底气十足了，小小声地唤我一声：&ldo;……师父?&rdo;

仿佛小时候肚子饿了，找我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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