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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ldo;为什么？你毕竟也是个人。&rdo;同样是一个夜晚，言白坐在火堆旁问麻叶童子，&ldo;你总不能一辈子也不生活在人群里。&rdo;

麻叶童子的稚嫩的脸在火光下显得有些阴沉，有时候他眼里透露出的神情真的不像是个七八岁大的子该有的，就像现在他老气横秋地回答：&ldo;人类有什么好的，他们比鬼怪要危险得多，一辈子不和他们生活很好。&rdo;

言白毫不客气地敲了敲脑袋，见麻叶抱住脑袋鼓起脸仰头看自己，露出孩子气的模样才满意地点头。

&ldo;为什么要打我？&rdo;童子瞪着他。

言白用树枝拨了拨火堆，轻描淡写：&ldo;不知道，手痒了。&rdo;

麻叶童子哼了一声，过了好久才气鼓鼓地小声说：&ldo;反正我不需要和人类交流，我能和鬼说话就足够了。&rdo;

言白听他说过，他和一个名为乙破千代的小鬼的故事。据麻叶透露，他的汉字还有野外生活的能力都是乙破千代教会的，他们曾在一起旅游过一段时间。现在他这样说，让言白再次想起那只主动和人类小孩交朋友的神奇小鬼，有些好奇他现在的去向：&ldo;乙破千代怎么不跟在你身边？&rdo;

麻叶童子的眼睛黯淡下去，他低下头闷闷道：&ldo;因为……他把他的力量借给我，我……我使用过度所以……&rdo;

言白了悟：尽管力量是麻叶耗尽的，来源却依旧在乙破千代身上，所以对方消失了。

&ldo;你到底做了什么？&rdo;按理说两百多年的鬼的力量应该够一个小孩挥霍的，就算是打猎野猪也绰绰有余。

&ldo;……我为什么要告诉你。&rdo;麻叶童子语气转冷，他抬起头眼神回到最初认识言白时的戒备。

&ldo;没什么，你不想说就算了。&rdo;言白按了按他的脑袋，平静说，&ldo;我只是在考虑，以后你要借用我力量时，我该不该给你。&rdo;他说这句话本意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却让麻叶脸色大变。小孩一下就跳了起来，对他愤恨道：&ldo;不用你管！在遇见你之前，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rdo;

说完，直接走到火堆另一边背对言白躺下。言白的手还悬在半空中，维持刚才揉他脑袋的姿势，半晌才放下，听火堆里柴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叹了口气：养个小孩真麻烦，麻叶这种早熟的小孩子平时省心，到关键时候就更麻烦了。

麻叶童子不仅早熟，还很记仇。那晚言白的玩笑大概触痛了他的什么软肋，以至于在事后整整一个月里，他都没和言白说过话。最后还是在看到言白变成黑蛇的模样后，才原谅了他。

&ldo;你蛇身的模样真漂亮。&rdo;麻叶童子兴奋得眼睛闪闪发亮，抱着腿蹲在地上看着言白。

言白闲闲地吐了吐蛇信：&ldo;嘶不生气了？&rdo;

麻叶瘪瘪嘴，伸出手让他爬上自己的胳膊，等黑蛇的身子完全缠上后他才首先道歉：&ldo;对不起，我只是想到了千代，如果他没有借给我力量，他也不会消失。&rdo;

第50章

言白晃了晃尾尖，觉得自己就像在欺负小孩子，尤其是现在麻叶童子垂着脑袋的模样，让从没和小孩相处过的千年蛇妖直接内疚了。他只好将脑袋伸到小孩脸颊边蹭了蹭，同样道歉：&ldo;我不该开那个玩笑的。放心好了，我的力量会不断变强，强到足够你做任何事，以后你再怎么用，我也不会消失。&rdo;

麻叶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道：&ldo;不会了，我会变强，这样你就能保存力量永远陪伴我。&rdo;

言白对此保持沉默，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谁又能保证永远陪伴在一个人身边，就算是妖怪或者是死去的妖怪也不行。

而这位声称自己会变强的麻叶童子，在当天夜里就开始发起高烧。

言白从浅眠中惊醒，发觉搂住自己的手臂滚烫，他抬头一看，只见麻叶紧闭双眼，眉头紧皱，小脸通红，嘴里偶尔还说着胡话。他暗道不好，不用检查他都知道对方这是发烧了。而且还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高烧，言白变回原形，一群围在麻叶身边的小鬼顿时叽喳着四散逃开，被他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吓得钻进旁边树丛里，在树枝fèng隙间悄悄窥伺躺在地上的孩子。

言白顾不上管那群小鬼，他蹲下身想用手试试麻叶的额头温度，却看到自己的手径直穿过小孩的身体――他这才想起来将妖力聚集在手上，成功接触到温度过高的额头，情况很糟，麻叶被烧得已经意识不清了。

火堆已熄灭，只有零星的火星在木炭上暗暗亮着红光，四周的黑暗里传来小声的说话声，是那群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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