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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ldo;现在不想解释也没关系。我会等你的。&rdo;他平静地开口，声音里却像藏了刀锋，&ldo;在那之前，我让自己好过一点，也无所谓吧？&rdo;

他这样说着，看也不看地将一个求饶的恶魔斩为两半；他手中拿着的依旧是光刃，而非暗元素。他环顾这最深层的地狱，露出极浅的笑容，那一瞬间像是白莲被鲜血染红，他脸上浮出近乎嗜血的神色。

&ldo;真过分啊。&rdo;他小声说，&ldo;像这样随便把人丢掉很过分的，想分手就直说嘛‐‐&rdo;血溅在他手上，他却慢慢把它涂匀，感受它的温度，&ldo;算了，你现在还是别出现了，我现在实在太生气了，很违反天堂守则的行为啊，但你说过的，那些东西我不用遵守。&rdo;

他盯着自己的手，快速眨着眼，像是所有的泪水都被这血替代着滴落，他在短短几分钟里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自己包进一个淡漠的壳里，&ldo;我去找那些为了我堕天的天使了。如果你有一定要把我支开才能做的事‐‐祝你好运，耶和华。&rdo;

&ldo;……吾神。&rdo;

哈尼雅一声不吭地盯着我。他的目光像在嘲笑我，然后他问：&ldo;你是谁？&rdo;

&ldo;你管我是谁，你没资格替代路西法，永、远、没、有！&rdo;

&ldo;我并没有想要替代他。我说过了，我的存在只是因为神想要一个人陪着他‐‐至于我的长相，那并不是我自己选择的。&rdo;

他冷静得可怕。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耶和华想要一个人陪他很正常啊，那个小鬼，没有人陪着肯定会很孤独的。

但就是不愿意。

不允许他身边出现另一个人，不允许原属于我的目光被投注到另一个人身上，或者我根本就是在见到哈尼雅的第一眼就抗拒他的存在。

我喜欢耶和华吗？

我不喜欢。

那我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我一时找不到那个理由。我习惯了陪在他身边，或者是他陪着我，无论发生了什么，至少我可以在神殿躲一会，至少耶和华永远不会把我推开。

只是因为这种自私的理由吗？

还有别的吗？

哈尼雅注视着我。他摇了摇头，&ldo;如果你是来为他抱不平的，你完全可以离开了。这一切并不是我决定的。&rdo;

可我还是讨厌他。见到他的一瞬间就恨不得撕烂他，想要拿随便什么武器在他身上开几千个洞，即使我非常清楚他不可能替代路西法。

像路西法那样的高高在上，是任何人都无法复制粘贴的。整个天堂捧出了那一个路西法，他站在神身边，星河托举他的声影‐‐这一切，一个刚诞生不久的天使不可能做到，也永远做不到。

天时地利人和，他一个都不占。

可我还是讨厌他。

他就坐在那，平静、淡然、理直气壮，甚至被我拎着衣领往上提时也无动于衷。&ldo;你连天堂是什么都不知道，&rdo;我有点怄气地说，&ldo;你凭什么陪着神。&rdo;

&ldo;天堂是神创造的三界的一界。&rdo;我想嘲讽他这教科书一般的答案，但他接下来的话让我笑不出来了，&ldo;路西法构建三界的草稿，而神将一切变为现实。先建构人间的生灵，再填充地狱；最终将天使交给天堂，火焰构筑灵魂，天使是天堂的住民也是守护者。这里经历了前后四次战役，三次是与恶魔交手；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说出每一个死者的名字。记录他们真名的书页在火焰中被烧毁，那是死亡的象征；最后一次战争中转生的天使也有所记录。我知道他们每一个人‐‐比他们自己更清楚。&rdo;

我瞪着他，他回视我。

&ldo;我有路西法的记忆。&rdo;他说，&ldo;我没想过要替代他，但如果神需要，我会试一试。&rdo;

‐‐黑发的天使将书页投入火海，火焰带起炽热的气浪掀起他的衣摆，他读着每一个名字，将它们刻在心底；那是战争留下的痕迹，天堂将在死亡中建立生机，他们终将被遗忘在时间中，但他永远记得他们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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