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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ldo;可是……&rdo;

&ldo;只要毕宇的鬼魂没出来做祟，就用不着咱们来操心了。咱们灵监社只管鬼，不管人呐。&rdo;

马鸣板起师长的脸开始说教，颜卿立刻从口袋里掏出耳机塞进耳朵里，同时冲他吐出舌头。

下了公共汽车，三个人按照字条给出的地址一路走进一处家属院的五号楼。这是一栋典型的旧式家属楼，红砖结构，一共六层，四四方方象是火柴盒；因为年代久远而显得灰暗破败；楼道里横七竖八地摆着自行车和杂物，一排铁制信箱已经绣成了暗红色。

郑飞租的房子在六楼，他们走到门口，蒋若宁侧开身子，冲颜卿做了个请的手势。

&ldo;干嘛？&rdo;

&ldo;现在是你发挥的场合了，小同学。&rdo;

&ldo;哎？我吗？为什么？&rdo;

&ldo;你如果当过大学男生，就会明白了。&rdo;

马鸣一边嘟囔着一边把颜卿推到前面。她用手叩响了木门，等了十几秒钟，门那边传来踢趿的拖鞋声，随后门镜被一只眼睛挡住，一个很警觉的声音问道：

&ldo;你们找谁？&rdo;

&ldo;请问是郑飞同学吗？&rdo;

颜卿笑咪咪地问道，声音尽可能地温柔。果然，那边的人立刻丧失了警惕性，吱呀一声拉开大门。当他发现旁边还站着两名奇怪的男子时，再想关门已经来不及了。

&ldo;别紧张，我们只是有些事情想问你。&rdo;

蒋若宁和马鸣同时靠近郑飞的两边，和蔼地说道，颜卿还是一副笑容可掬，但郑飞的表情已经开始僵硬了。

三个人就这么半硬半软地进了郑飞的屋子。这房间里一片狼籍，袜子半搭在易拉罐上；象棋子成群地摆到沙发后面；仅有的一台电脑四周到处都是烟头、塑料袋、稿纸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书刊杂志。颜卿有点厌恶地掩住鼻子，倒是马鸣和蒋若宁露出怀念的表情，说明他们两个是经历过类似的历史时期。

&ldo;……呃……你们到底找我有什么事。&rdo;

郑飞紧张地问道，想看颜卿又不好意思，又不敢直视马鸣和蒋若宁，眼光飘忽不定。

&ldo;是这样的，你能不能把你五天以前在师范大学五四林中遭遇的事讲给我们听。&rdo;

马鸣问道，郑飞一听就面色大变，向后退去，几乎要倒在地上。蒋若宁悄悄拉了一下颜卿的衣袖，小声道：

&ldo;这是你学习的好机会，看到他的印堂了吧？&rdo;

&ldo;好黑啊，而且发青。&rdo;

&ldo;这是撞鬼最明显的特征之一，严重的话，手腕和脖颈处还会有灰红色的痕迹。&rdo;

&ldo;真的哎！你看，他的头顶也好灰啊。&rdo;

&ldo;对，这是鬼气贯顶，一般只有厉鬼才能残留这么强烈的症状。&rdo;

&ldo;他的眼睛也红了呢。&rdo;

&ldo;……呃……哦，那是他通宵玩游戏玩的……&rdo;

这边上着课，那边马鸣已经冲了过去。他先将郑飞的头向前压去，又撸开了他的袖子，两处都发现了灰红色的细长痕迹。郑飞有点失控地大叫起来，眼睛血红，喉咙里发出荷荷的声音，马鸣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张事先写好的符纸贴到他额头，接着又拿出一个玻璃瓶，回头对颜卿说：

&ldo;快，去倒一杯水来。&rdo;

颜卿飞快地跑去厨房倒了一杯自来水，递给马鸣，马鸣从玻璃瓶拿出一片棕黑色的药片，塞到郑飞嘴里和水吞下去。这是含有柳枝、大蒜、榕艾苦糙、水菖蒲、金铃子、吴茱萸等辟邪植物的浓缩药剂，算是灵监社因应现代生活需求而开发出来的新式道具‐‐‐‐毕竟这年头谁也不会去喝不卫生的香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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