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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他不说还好，一说白檀就急了，扯着他衣袖往屏风后走：&ldo;你既然是掐着日子来的，竟然还来这么晚？他都遭了好几日的罪了！&rdo;

郗清瘪嘴：&ldo;你眼里就只有殿下了，我心好痛，嗷&rdo;一边嚎一边转过屏风，就见司马瑨蜷缩在床上，顿时不敢插科打诨了，连忙卷袖打开药箱。

白檀举着灯火上前，他已经开始施针了。

看到司马瑨眼下青灰便知道他这几日是如何过来的了。

&ldo;暂时先让殿下休息一下才好，只怕这些时日都没怎么安睡过。&rdo;郗清刚说完转头就对上白檀一双青灰的眼圈，&ldo;噫&rdo;了一声：&ldo;看来你也没睡好。&rdo;

白檀叹息：&ldo;你来就是解救我们于水火了。&rdo;

郗清哼了一声，将最后一针推进司马瑨太阳穴：&ldo;可算知道我的好了。&rdo;

司马瑨睁开眼道：&ldo;你来晚了这么多天，还好意思说？&rdo;

郗清一脸沉痛：&ldo;别说了殿下，我只是个大夫，又不是你，骑马狂奔都不带歇的，不瞒您说，我屁股到现在还肿着呐！&rdo;

白檀嫌弃地瞪了他一眼。

施针之后司马瑨终于有了些睡意，郗清这一路奔波既困又饿，将药箱收拾好便将白檀扯出门去，直接问她厨房在哪儿。

白檀领着他去厨房，路上被他盯着追问：&ldo;你与殿下这一路一起过来的？你们到底现在如何了？你俩这样可不像是师生了啊，是不是……&rdo;

白檀打断他：&ldo;都中情形如何？&rdo;

郗清&ldo;啧&rdo;了一声，嘀咕了一句&ldo;假正经&rdo;，走进厨房里去。

已经夜深，也没有下人在，郗清就自己点了烛火，翻找出个药罐来，从药箱里取了早就备好的药材来添水煎熬。

白檀找了些吃的出来，也是冷的，卷了袖子去灶后添柴，要给他热一下。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直到灶火燃起来，郗清才回到白檀先前那问题上来：&ldo;都中还不是老样子，只不过王谢支持陛下纳妃，庾世道想要扶立历阳王的小儿子做储君，已经杠上了。&rdo;

白檀不知这是司马瑨的安排，还挺欣喜：&ldo;两方互斗，好机会啊。&rdo;

郗清捏着个岔了口的芦苇扇子在那儿给药罐扇火：&ldo;是啊，只待殿下熬过这一遭，便能动手反击了。&rdo;

白檀蹙了蹙眉，也不知是担心司马瑨对付庾世道还是担心他的病：&ldo;他还有几日能好？&rdo;

&ldo;有我在，保他明日就能下床。&rdo;

白檀这才放心了，语气也轻松起来：&ldo;你这么多年没有来吴郡，是不是觉得这里跟以前大不一样了？&rdo;

郗清已经累了，前面还算有精神，这会儿说话已经软绵绵的了：&ldo;没感觉，只有你才会喜欢这地方，当年我可是打定主意再也不来这破地方了，我跟你说我进城的时候都担心忽然扑个叛军过来砍死我。&rdo;

白檀翻了个白眼，真是胆小，都这么多年了还怕成这样！

郗清很快就开始犯困，还煎着药呢就打瞌睡了。

白檀将热好的饭菜端给他，他也只是随便吃了一点，含含糊糊地道：&ldo;赶紧给我找间房，我现在倒头就能睡着。&rdo;

白檀接过他手里的扇子看住火：&ldo;你爱睡哪儿睡哪儿，这里交给我就是了。&rdo;

郗清也不客气，眼睛半睁半闭地出门去了，出门时不小心撞了一下门框，碰到了他的屁股，他顿时捂着腚嚎了一句：&ldo;真疼！这破地方我真不该来！&rdo;

白檀这才知道他没胡扯，这一路看来是真的挺辛苦的呢。

药煎好了，白檀端去房中，司马瑨睡得正熟，她用汤勺一口一口喂他吃药，司马瑨醒了一下，稍稍坐起，就着她的手将药全都喝了，又躺了回去。

白檀将东西都收拾了一下，再回到床边已经是后半夜，她实在是困了，倒在司马瑨身边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环着自己，周身都弥漫着熟悉的药香，便放心地搂住了他。

这么些天来，可算睡了个舒服觉。

第二天郗清走到床前时就见相拥而眠的二人，张嘴就&ldo;嗷&rdo;了一声：&ldo;我的檀檀啊&rdo;

司马瑨睁开眼睛，扫了他一眼，他顿时噤了声，哀怨地退了出去。

白檀尚且没醒，这几日实在是累坏了。

司马瑨精神好了许多，已无复发迹象，坐起身来，披衣下床，轻手轻脚，没有惊动白檀。

院中结了一层寒霜，郗清穿得单薄，在门外搓着手，见到司马瑨出来，不能让他刚病完一场吹冷风，便请他去厅中说话。

他揣了一肚子消息，早已按捺不住，边走边道：&ldo;王焕之送消息来说，王谢与白太傅已造成联结对抗庾世道之势，庾世道已经按捺不住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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