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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3页）

莫名悲愁之下，我喝了太多，醉不了，可一个劲地掉眼泪。

泪水滴入了酒碗里，又就着酒水喝下，如此一个循环，怪道我的眼泪越来越多，竟是止也止不住了。

长秀喝了两碗就放下了，看着我半晌，突然淡淡一笑，问道：&ldo;师哥，你曾经说过，要和大师哥一起过一辈子的，现在还这么想么？&rdo;

我下意识就要点头，忽然惊觉，不由皱眉：&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他轻笑：&ldo;七师哥，我在你眼里，总是这么没存在感么？&rdo;

我的眉头越皱越紧，忽又想起我和师哥说话，其实也没刻意避着外人，叫长秀偶然听了去也未可知，何必这么咄咄逼人的，再伤我和他的和气？

遂又吞下一口酒，那酒却早已冷了，灌入肠胃，叫我打了老大一个寒噤。

我亦轻笑起来：&ldo;不管你的事。&rdo;

那酒水越喝越没味道，寡淡无趣的，叫我越发憋闷难受，便丢下钱起身要走。

长秀来扶我。

我却将他推了开去，摇头：&ldo;不要你管我……你回去吧！&rdo;

长秀扭头看了一眼店外，外面仍在下雨，他语气略有些着急，问我：&ldo;七师哥，这么大的雨，你还要去哪儿？&rdo;

我没有回答，酒劲上了头，使我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他忙又说道：&ldo;师哥，回去吧？长秀和你一起回去。&rdo;

回去？回哪儿去？沁芳楼？

我急忙又推了他一下，脚下跟着迈开一个大步子，离他远远的了，这才说道：&ldo;我不回去，要回去，你自己去吧！&rdo;

大约是以为我醉糊涂了吧，长秀还要来扶我。

我躲开他的手，夺门跑了出去。

一夜的大雨，再次将我淋得从里冰到了外，我不顾一切的跑着，只恨不能跑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

为什么，为什么偏要我来承受这一切？

不知跑出去多远，家家户户的灯火都熄灭了，如此的大雨里，寂静得只有雨打窗沿，砸地敲檐的声音。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望了一眼陌生的街道，心里生出了无限的惆怅。

这还是我第一次深更半夜从沁芳楼跑出来，不肯回去，若是娘在，一定会要责备我的吧？

若是娘还在，大约我还可以扑进她的怀里，好好的大哭一场。

我现在真的好想大哭一场。

胸口堵着一口气，就快要将我憋死了。

夜雨之中，我看着那朦胧婆娑着摇曳不断的树影，一个没忍住，扑在了矮墙面上，失声痛哭起来。

最近的一切都叫我喘不过气来，起初我还哭不出来，到了后来，却是越哭越畅快。

亦顾不得若叫旁人听了去，该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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