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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3页）

楼道口放着一面落地镜，我瞥了一眼，不由地愣住了。

镜子里的那人饧着一双桃花眼，眼中溢着滚滚的柔波蜜意，脸红得好似偷染了胭脂，就连眉梢尾角，亦沾染了醉色。

我怔怔上前两步，一手抵在镜子上。

那镜面却凉得好似十二月的寒冰。

我一个寒噤，越发迷糊起来，这镜子里的人，真的是我么？或者，是个很像我的幻影罢了。

身后很远的地方遥遥传来说话声。

&ldo;找见他了么？&rdo;

&ldo;没有。&rdo;

&ldo;外面漆黑的，这酒楼里又没多大，他能去哪儿？&rdo;

&ldo;你若不放心，我们再找找。&rdo;

&ldo;越之，我最近越发焦急起来。倘若叫别人抢先得了手去，我心里岂不要遗憾死？&rdo;

&ldo;你既然心急，为何又来找我讨主意？&rdo;

说话的声音在此断了一会儿，我贴在镜面上，身躯不受控制地缓缓滑了下去。

那人又说道：&ldo;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土匪强盗，纵然得了他的身子也是无趣。总要他服服帖帖、顺顺意意的才好。&rdo;

&ldo;那你又何必抱怨！总说这样的牙疼话！&rdo;

那两人的说话声渐渐远得听不见了，我只觉得累，很想在这地上一睡了之。

忽然一人搂住了我，急急忙忙地摇晃我：&ldo;仙栖，仙栖！怎么能在这儿睡？&rdo;

我费力睁开眼来，迷迷糊糊看不清。

只怕是那一海碗的酒后劲厉害，这会把我快醉死了。

那人更加用力地来晃我：&ldo;仙栖，你醒醒，我送你回去！&rdo;说罢，打横一把抱起了我，就要往外走。

我拽住他，嘟囔：&ldo;别……等长秀一起走。&rdo;

那人反问：&ldo;为何要等长秀一起？&rdo;

&ldo;……别叫六爷他们再欺负了他去。&rdo;我分辨不清来人，心里却记挂着长秀。

那人似乎愣了愣：&ldo;……不会。&rdo;

&ldo;什么不会？&rdo;

他已经走到了门口，门口悬挂着的两盏红灯笼晃得眼晕，我使劲眨了眨眼，慢慢看清了抱着我的人。

&ldo;……五爷？&rdo;

乔炳彰低头看着我，轻轻嗯了一声。

我已经没有力气和他周旋了，疲惫无比地闭上了眼，只是问他：&ldo;之前，你为什么肯帮我？&rdo;

他说道：&ldo;仙栖，你迟早是我的人，我维护你是应该的。&rdo;

我轻笑两声。

乔炳彰叹道：&ldo;何必不信？你我尚有一月之约，一月之内，我不逼你，只要你心服气服地来就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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