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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这一晚演出《虹桥赠珠》、《金玉奴》、《小宴》、《龙凤呈祥》。凤姐看得好不兴奋，以她那种小村女，怎有机会于大雅之堂得享声色之娱？故她十分崇拜我：如此的丰富了她生命中的一天！

到她看完了那生旦的精彩演出后，竟雀跃至台前鼓掌。我忙把她拉走。她依依不舍，一路的赞羡小生翎子功调情，哼！叫我不是味儿。千辛万苦的带了上来。哦，她心有旁骛？哪有如此便宜？

晚风中，我与她在避风塘宵夜，喝了点酒，见她酡红的醉容，令我食指大动。忽地下了场急雨，我乘势把她带至一间小酒店去。

……一切都是注定的，古往今来，男女之间一旦要&ldo;这样&rdo;了，必来一场急雨，正

是个顺手拈来的借口。天公还是造美的也。

凤姐果然与我妻大不相同。‐‐她会得呻吟与流泪。

为此我雄风大振。

简直不舍得就此睡去。

直至翌晨七时半，我机械式地如常醒觉，啊，不是自己的床，不是自己的妻‐‐一切如幻觉般可怖。更可怖的只因它原来是真的。

原来我&ldo;离家出走&rdo;了一天。我不知妻有没有四处搜索，悬赏缉拿归案？

为了这一天的浪漫，我要好好安排后事。

&ldo;凤姐，凤姐，我送你回家去了。&rdo;

&ldo;不！&rdo;她娇慵无力：&ldo;相公，我动都不能动，多呆一天才回去。‐‐我舍不得你！都是你不好‐‐&rdo;

唉，真是无奈。她不肯走，难道我以六十来指吓这个可人儿吗？而且她说&ldo;都是你不好‐‐&rdo;，不，我要把这浪漫的辰光延长。

马上把史召来，告知真相，请他代为照顾我&ldo;新欢&rdo;。另一方面，我要绞尽脑汁应对&ldo;旧爱&rdo;。

哈，本人抖起来了，新欢旧爱！

史泰龙初来乍见，忙把我拉过一旁：&ldo;哗，&lso;正&rso;！‐‐不过不能放于此地太久。&rdo;

&ldo;喂，我可是认了头的。&rdo;

&ldo;我是说，她没有身份证，出入多不方便，即捕即解。&rdo;

但时间急逼，我把史引至凤姐跟前，作诚恳状：&ldo;这是我的知己好友，史泰龙，他绝对是个君子，绝对不会对你有不轨行为，我绝对相信他是个君子。&rdo;这样的重点提示，他不好意思的吧。在我离开这小酒店前，却听见史在哄她：

&ldo;凤姐，世界上男人有四种‐‐&rdo;

当我蹑手蹑足回家时，全屋灯火通明，妻、子、女都在等我，连那有型有款的外母大人也在，直似开庭审讯。

&ldo;‐‐我到朋友家中玩沙蟹，玩到天光。&rdo;若无其事地洗脱罪名：&ldo;阿史也在。&rdo;

&ldo;我致电甩毛张，他说你和马面陈一起。陈又说你和邓议员。邓又说你和毛，毛又说你和麦维他。麦……总之，我连你幼儿园的旧同学也找过了。史不在家，有女人应说他清晨被你一个急电召去。&rdo;

我不语。

&ldo;你哪儿去？谅你也不敢越轨。现在老老实实告诉我。讲真话‐‐说你&lso;没有&rso;！&rdo;

外母是五十年代二帮花旦，叫彩凤女。她当年以演西宫名噪一时，如今一把年纪了，便在电视台开设一个西宫演技训练班，所以不免仍凤目含威。

她劝喻：&ldo;冠文，我们都知道你没有，但你要给我女儿一个好解释。你告诉她没有吧。‐‐外遇是讲迹象的，你一贯操行甲等，又尊敬女性，知书识礼，从一而终，克守夫道，看你面上，又没泛桃花，不见艳光，可想而知始终是正人君子女……&ldo;

我捺不住了，妈的，你一生主演西宫，我就偏要你女儿主演一次东宫！

&ldo;不！我告诉你们，我另结新欢。&ldo;

此语一出，我为自己打破玉笼飞彩凤的勇气而暗暗喝彩。在这母女二人魔掌下，久旱逢甘，怎肯忍气吞声？我狡猾地旁观一切反应。‐‐结果，一家大小，夤夜抛弃了我。她们气得跑掉了。

我没想到后果，从前揭竿起义的老百姓，必也没想过革命的壮烈呀。冲动过后，回去找我的凤姐。

谁知‐‐她不在，史也不在了，忽然间我身边的人全消失了。

这是本人一手提携来港的美人，怎么不辞而别？是史诱拐她？是她迷惑史？‐‐难道本人一点留人的资质也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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