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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揣度从他与她在梁园外说实话起,她便十分明晰了。原先他只是个忍辱负重的贼子,而后投靠太子,开始迅速发迹,到了现在,他是个有狼子野心之人、早已经不是一般的贼子,算得上是乱臣贼子了。
这样的人倒让她有些兴奋,因为乱臣贼子总是站得高,看得远,否则又怎么能颠倒乾坤呢。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没错,都说到了她心坎里。没有后盾,她跳出去只不过是跳入虎池子里给老虎咬罢了。她必得依靠眼前的这颗树,攀登他,才能站得越高,越让自己羽翼丰满起来。
这么想来,她可得将眼前这颗可仰仗的、迅速生长的大树给看好了不可。冯点举夫人的这个身份,看来还不能随意丢掉。
这一会儿之间电光火石想了一大盘,她的思维发生了转变。冯熙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
她主动目视过去,盯着冯熙:&ldo;日日都陪你吃饭,只是现在连吃饭也要这个人盯着,会否不大方便?你先让他离开。&rdo;
冯熙依旧冷淡,望着侧边:&ldo;他不碍事。&rdo;
&ldo;果真不碍事?&rdo;文迎儿踮起脚尖,猛地搂住他脖子,嘴唇覆上去亲吻起来。
那儒风本来正严肃盯着,此时眉头一慌红了脸,撇开头去。
文迎儿将脸凑在冯熙跟前,狠狠盯着他:&ldo;碍事得很,不能尽兴。&rdo;
冯熙的嘴唇已被她浸润得又红又软了。
这时候却向儒风道:&ldo;你是我手底下的押班,我命令你做的事,有什么是不能看、不敢看的?以后办案时,还需得睁大眼睛,否则错漏一处,便又要发生一起崇文殿事。&rdo;
崇文殿说的就是前段时日被人闯入惊动圣驾、继而皇城司大换血的事。儒风一听严重,立即点头道:&ldo;是。&rdo;随后就瞪大眼睛,看文迎儿将两只手猴子一样地挂在冯熙脖颈里。
这倒是挑衅了?冯熙越发会挑衅她了?越是这样,文迎儿越不松手放开,只是脚掂得时候长了,小腿酸痛。这一酸痛,胃都饿了,眼下冯熙那张可恶的嘴唇却润得厉害,便是刚才被她给舔成了软绵绵的皮糖。
不是要她当老实作妻子么?文迎儿见他不看自己,伸手扳着他头。但即便将他头扳着正了,冯熙的眼神也越过她看向别处。
文迎儿懂了,他不过是怕看着她罢了。他是怕他装得不够硬挺,一旦眼睛与她对视,便又成了前些时日那与她长诉衷情的软柿子。
男人的软肋便是如此,文迎儿在心底嘲笑他,随后又盯紧了他那湿润的薄唇贴上去。两唇将他的上唇含住,一点一点地抚摸、滑过,他身上明明有些发热,却双手仍旧背在身后握着,既不迎合也不拒绝,更不扶她一扶。
她微微皱眉,腿的酸痛传导上来,让她整个人酥麻不堪,想伸腿蜷在他身上,这样便能轻松多了。可将腿往他身上蹭时,他也不来帮忙抱住,这样她便想爬这棵大树也爬不上去,心急起来。
冯熙垂眸打量她,如此费劲地在他的侍卫面前拙劣表演亲昵,他心头暗自生长的瘙痒,让他忍不住冲动想将她推在墙上狂吻一阵。但他极力忍着,连自己身体的温度,也用深重呼吸来调整,他不能就此陷入她的圈套里去。
赵顽顽想在任何事情上胜人一筹,从前往往给她得逞。把守不住门户的始终是他,如今不能再让她占上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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