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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第2页）

十四弟笑着向十弟努努嘴儿，八哥见十弟张大了嘴到现在还没合拢，笑着摇摇头，起身去问良妃娘娘了。

寂静渐渐动摇，满场轰然喝彩声起。

壶中酒罄，正好良妃娘娘在问着什么，我又伸手要酒，十四弟见八哥在娘娘面前回话，无暇顾及，连忙一把拉住我的胳膊：&ldo;九哥!你可知道你今天喝了多少?&rdo;

&ldo;……九贝勒?&rdo;

谁在说我?

八哥扯扯我衣袖，我才发现良妃娘娘正微笑目视我：&ldo;……九贝勒好福气，得了这等美人，本宫瞧着实在可怜的，还请九贝勒赏本宫一个薄面，好好待她。&rdo;

不知道自己胡乱应了什么，良妃娘娘转而向太监叮嘱赏物和问话了，八哥退回座位，突然抓住我手腕，夺过我手中酒，打开一闻，大皱其眉：&ldo;九弟，你若是把自己灌倒，酣然大睡去，我倒也不必操心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眼睛都熬得通红?&rdo;

不，我只知道，此时我眼中，能看到他们或许都看不见的东西……到处都是她，是她不肯属于我的笑，是她不屑施舍给我的灵慧皎洁……

八哥吩咐人把酒拿走，换醒酒汤来给我喝，戏台上却重新亮起了灯。

锦书重新出场了，十弟连忙把椅子朝栏杆前挪了挪，跟我嘻笑道：&ldo;方才看她们一曲舞，浑身骨头都酥散了……啧啧……九哥，你要是真舍得把她让给我，嘿嘿……&rdo;

锦书没有换装，独自起舞，一开口唱的就是&ldo;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rdo;。

所有人都充满期待的迅速安静下来，这居然又是一首我们从未听过的曲子。花谢花飞?伴奏只用笛和琴，曲调如此哀戚。

我也盯死了戏台，不是因为锦书的舞，而是那戏台后面，有个声音，与琴声、笛音一起吟唱。

锦书亦歌亦舞，早已气息娇弱，而帘后那把声音沉静怅然，我几乎可以看见她躲在众人目光不及之处，拨着琴、唱着歌的样子。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独倚花锄偷洒泪，洒上空枝见血痕。佳人曲留下的绝伦诱惑尚未及消化，又听到如此哀绝的词!

佳人葬花，如此绝望，倾国倾城的容颜，转眼已到红颜老死时?

我无法承受，胸中似有火焰烧灼，面前却没有酒。顺手从十四弟桌上夺过一壶，就着壶嘴仰头痛喝，可惜那不是水，它浇不灭我心头的火……

&ldo;太过了。这太过了……&rdo;八哥已无心管我，怔怔听到后来，无不担心的摇头叹息：&ldo;方才佳人曲已是极致，眼前却忽然作此清奇诡谲之语?大为不祥。&rdo;

曲尽人散，尚无人动弹。身后忽然些微骚动，良妃娘娘身边宫女惊呼：&ldo;娘娘，您凤体不安么?&rdo;

&ldo;娘娘哭了!那贱婢竟在娘娘寿诞日惹娘娘伤心!罪该万死!&rdo;说话的是娘娘宫中的主管太监赵仁义。

&ldo;娘娘，那乐女竟在娘娘寿筵上作此哀音，分明是心存不良，确实该当治罪。&rdo;

一直与众兄弟沉默相对的二哥居然发话了。锦书是八哥为寿筵准备的，若锦书有罪，八哥便是罪魁，他这是想让八哥如此花团锦簇的场面出丑。我和八哥无言交换个眼色，他不过是个废了的太子，我们没打算理睬他。

&ldo;小义子又胡说!你懂什么?&rdo;良妃娘娘似笑似怒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却恢复了些早年机敏利落的模样，只对赵仁义说：&ldo;至真至美，方能触动人心，那些假意儿糊弄人的，再热闹，到底有什么意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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