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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清晨，阳光明媚，半开放的咖啡馆二楼光线很充足。陆川望着面前慢慢搅动小勺的女生，漆黑的头发，白衬衣，三月桃花，明眸皓齿。

听完他的述说后，女生脸上没有半分惊讶，也没有伤痛，就像听别人的故事。但实际那个故事的连他也有些叹息。不是没见过更惨的，只是没见过这种换了孩子还能安之若素地生活，数十年冷眼旁观，未免过于残忍。

&ldo;要不是你告诉我疤痕的事，我可能查到你父亲抱着女婴去医院就停下来了。&rdo;陆川捡了一个略微轻松的话题切入，顿了一下后问：&ldo;不难过吗?&rdo;

这样若无其事，反而更像蕴藏着巨大的悲伤，悲伤到冷漠。

陆川以为是这一种，但面前的女生微微一笑：&ldo;习惯了。&rdo;

陆川心脏更加一紧。

凡樱却没有察觉到陆川的变化，或许察觉到了依旧当做没有发现。她当然不会难过，难过的该是冯惠。二十年疼爱的以为是自己的孩子，其实是别人的;二十年虐待的以为是别人的孩子，其实却是自己的。

&ldo;我已经查到那位女士，如果你不是她的女儿的话……&rdo;这正是老练如陆川也解决不了的问题。面前的女生本来是想找到亲生父母，但以为不是亲生父母的父母就是亲的，原本以为是的人根本不是。

&ldo;查，还是要查的。&rdo;和她没有关系，和白静雯却有关系。

……

秦浩今天约了个老同学见面，因为是老同学，就没太在意场所，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咖啡馆，不过这家咖啡馆二楼的风景不错，聊完后准备走人，下楼的时候，突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ldo;那回头给你发邮件。&rdo;陆川道。

&ldo;好。&rdo;凡樱说完，从随身背包里取出几个装有药材的纱袋，&ldo;这个有安神的作用。&rdo;投桃报李，毕竟她在这个世界不是有钱人，只能通过技艺傍身。

陆川欣然收下，正待道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ldo;陆川。&rdo;

秦浩稳步走了过去，到了位置前，眼看着凡樱。

凡樱冲陆川点点头：&ldo;那我先走了。&rdo;

从头到尾也就是在秦浩看她的时候回了一眼，没有任何情绪，如陌生人。

&ldo;你认识我妹?&rdo;秦浩视线从凡樱背影上收回，转而问陆川。

&ldo;……嗯。&rdo;

陆川模糊地应了一下。他一直在冷眼旁观秦浩的举动。既然接了白家这桩案子，少不了调查秦浩。作为&ldo;优胜者&rdo;的&ldo;帮凶&rdo;，突然抬出&ldo;我妹&rdo;这个保护意味或者警告意味浓厚的称呼，同是男人，陆川不可能察觉不到其中的微妙。

只是他不赞同，十分不赞同。

是男人，就不应该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

陆川把纱袋装入公文包里，秦浩看见下面露出一角档案袋。

&ldo;她找你调查谁?&rdo;秦浩直觉问道。

&ldo;没有，我们是朋友。&rdo;陆川微笑，把档案袋收好，幸好档案袋上面什么也没写，保护客人隐私是他的责任。

朋友?

秦浩在心里把眉头凝成了个疙瘩，他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两个字心里很不舒服，他以为不舒服的原因是想不到凡樱这种人会有朋友，但仔细捉摸了一下，更好像是什么东西被强占了。

和陆川寒暄了几句离开后，秦浩拿出手机，在黑名单里找到了白静香的号码。白静香以前老变着花样纠缠他，他就把她拉进了黑名单。现在，他竟然想把她给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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