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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孙天宝暗见李国昌说得精彩，每一个细节都交代得清清楚楚，像在背课文、讲故事，没有一点事实感，显经高人调教，不易识破，不如没事就多叫他说几遍。

&ldo;那你们为何又要杀董玉芬？&rdo;

李国昌显然早知徐天宝下一个问题是什么，连想也不想就马上回答：&ldo;董玉芬在我们杀了易清荣的第二天，打电话恐吓我们，说她有看到我们杀死易清荣，拿二百万元就闭口，我们被易清荣吞了那么多钱，早就没钱了，怎么可能有二百万元？所以过几天我们就假装约她到我们家拿钱，她依约前来，叫我们快一点，说有条子跟着她，我们一听有条子不敢马上动手，就叫她开车随我们去拿钱，我就开着张育任的白色车子，陈文拿枪，由前往后she杀董玉芬，总共开三枪。&rdo;

徐天宝听到想打瞌睡，这些自白一定会有瑕疵，他会利用这只小鱼把真正的大鱼钓出来。

&ldo;陈文是用哪一手开枪？&rdo;

李国昌依然是毫不犹豫马上回答：&ldo;左手。&rdo;

孙天宝见状就想消遣他一下：&ldo;你负责开车，还知道陈文用哪一手开枪？&rdo;

&ldo;我当然知道，他平常就用左手。&rdo;

被李国昌一阵抢白，孙天宝自知，这群人早已套好，且模拟过无数次，不能随便问问，会让自己下不了台。

&ldo;你们的枪向谁买的？&rdo;

&ldo;是向一个绰号阿虎买的，不知其实姓名，都是他主动联络我们的，我们找不到他。&rdo;

孙天宝对李国昌实在甘拜下风，连他要问的下一句话，李国昌都回答了，更证明本案尚有很多可疑之处，李国昌未必是凶手，但一定认识真正的凶手。

犯罪集团常用的伎俩，在检察署遭起诉后，到法院就开始找律师炮轰检察官未调查清楚就起诉，孙天宝不想当炮灰。

&ldo;你用来勒死易清荣的绳子是什么颜色？材质？&rdo;

李国昌简直对孙天宝要问什么都了若指掌，若这是口试，李国昌绝对满分，他又马上回答：&ldo;是红色的尼龙绳。&rdo;

&ldo;李国昌，你刚刚不是说情急之下，随手拾起的，怎么还会注意绳子是什么颜色？什么材质？&rdo;

这下可稍微修理了李国昌，显然高人没料到有此一问，因为该杀人凶器皆未查拾，检察官当不会有此一问。

但李国昌亦非泛泛之辈，踌躇一会儿，即回答：&ldo;那是要丢到河里去时，把绳子解开看到的。&rdo;

孙天宝一听李国昌如此说，心情大为高兴，哈！这下换我来主导案情发展了。

&ldo;你们丢尸体的时间是几点？&rdo;

&ldo;晚上十二点多。&rdo;

&ldo;地点是哪里？&rdo;

&ldo;三号码头公园。&rdo;

&ldo;当时可有照明设备？&rdo;

&ldo;……&rdo;

&ldo;公园可尚有灯光？&rdo;

&ldo;有。&rdo;

&ldo;确定吗？&rdo;

&ldo;……&rdo;

&ldo;再来，法医验尸时，发现易清荣脖子上尚残留有塑胶绳的痕迹，并非尼龙绳。&rdo;

李国昌心中一惊，卓子威是告诉我红色尼龙绳，怎么变成塑胶绳？是记错了？还是卓子威说错了，要不要更正说词？

&ldo;可能夜太黑我看不太清楚。&rdo;

&ldo;公园不是有灯光吗？&rdo;

&ldo;也许我记错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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