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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展念颤声轻唤：&ldo;胤禟。&rdo;

胤禟执剑的手猛地一抖，长剑掉落在地。他后退一步，再退一步，如避蛇蝎，展念忙拽住他的衣角，&ldo;胤禟。&rdo;胤禟颤抖着推开她，踉跄倒下。

展念慌乱跪在他身旁，伸手欲扶，&ldo;你受伤了？伤在哪里？&rdo;

胤禟勉力撑起身，轻皱眉心，侧头轻咳，&ldo;右手……不要动……&rdo;

展念取出帕子为他擦拭唇边血迹，却发觉自己手抖得厉害，扶着胤禟靠在树下，&ldo;我胆子小……你别吓我……&rdo;

&ldo;别怕。&rdo;胤禟声音极轻，&ldo;坐在我身边。&rdo;

展念忍痛抬手查看，血仍未止，半边水蓝衣袖已被染紫，额上淌下层层冷汗，却硬是一声未吭。

胤禟沉默许久，&ldo;对不起，我……&rdo;也许觉得任何解释都已多余，又黯然抿唇不言。

&ldo;我知道，&rdo;展念尽量把语调放轻松，&ldo;你那一剑只是想制住我，是我自己不懂章法，下意识抬手挡，反而迎上你的剑锋了，没事，伤口不深，不疼的。&rdo;

&ldo;不必骗我。&rdo;胤禟声音喑哑，&ldo;我知道自己下手轻重。&rdo;伸手抚上展念双眸，展念心底一动，&ldo;干什么？&rdo;胤禟不答，向上摸索至她的额头，触手可及皆是冷汗，指尖不由轻颤，颓然收回手，声音低沉悔痛，&ldo;怎会不疼。&rdo;

展念盯着他，见他双眸仍茫然没有焦距，&ldo;胤禟，你在夜里看不见，是吗？&rdo;

胤禟沉默。

&ldo;所以你不喜欢夜晚出门，睡觉也点着蜡烛，所以你虽然武功高强，却被打得这么狼狈，所以你杀红了眼却还是发抖，因为你害怕黑暗，是吗？&rdo;

胤禟闭眸，半晌道：&ldo;不要说与任何人。&rdo;

&ldo;宜妃娘娘，佟保他们也不知道吗？&rdo;

&ldo;唯有你知。&rdo;

展念却终于笑开，&ldo;我就知道，你的眼睛不是那样的，也绝不会伤害我。&rdo;

&ldo;你怎会在此？&rdo;

&ldo;八爷和蒙古公主很是暧昧，我想试试他的心意，就装作赌气先走，本来是想躲起来看他的反应，结果……&rdo;展念摇了摇头，&ldo;不说了，你又为什么在这里？&rdo;

几个时辰前。

&ldo;主子，孙太医验过那支羽箭，箭上有毒，名为&lso;百岁&rso;，一旦见血，百日必亡。据知秋所言，四皇子还用了香引，服下香引的鸟可寻香而至，如此筹谋下，无意射伤婢女至多被皇上责难，百日后展姑娘毒发亦可撇清自身，好高明。&rdo;佟保声音不由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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