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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尾声

夏季日暮的余辉照在门口酒肆的招牌上。金晃晃的。

我站在铺前盯着那抹即将没入青山之后的阳光，习惯性地眯起了眼。睫毛在眼帘前留下了半层淡淡的黑影。

不知从哪户人家的院里溢出栀子香气，在鼻间环绕，淡淡地，与平日它那醉人的味道相比又有了另一种风情。

益州就似一团宁静的浮云，处于这样纷乱的局势中默守在西南偏僻的角落里。我才意识到子瑾那会儿提议要隐居于此，并非全是为了我少时的一时向往。

身后倪二哥说：&ldo;老板娘，水我但好了，还有事吗？&rdo;

我摇头：&ldo;你会吧，铺门我一会儿自己关。&rdo;

他是楚仲离开去寻子瑾前请来帮忙的一个小厮。楚仲说，店总还是有些女人干不了的粗活。

他在镇子外面有妻、老。便让他每日回家住，一来我一个独身女子免得他人闲话，二来，他媳妇也才刚刚过门。

拌着倪二哥在巷子间回响的沉实脚步声，夕阳终于隐去了最后一点光亮。

我有一些失落。心中念道，又是一天了。每到这个时候新便回像沉如一种未知的黑暗中，却强迫自己不能去深想。

转身走进去，翻开方桌上倒扣着碗的几个菜，无奈地笑笑。

此时，眼角瞥见一个蓝布袍子的男子，在铺门口在青石板上定下来。我抬头的一刹那表情凝固在脸上。

&ldo;楚秦！&rdo;

他进门便拱手：&ldo;小姐。&rdo;

我飞快地迎过去，顾不得礼数地去拉他在胸前抱拳的手，随即朝外面他来的方向探去。

没有。

除了一个挑胆子叫嚣着卖豆腐脑的老汉以外，什么都没有……

他坐在方桌前的长登上，看到菜旁准备好的两副碗筷，诧异地望着我。

我尴尬地拨了拨扯额前的刘海说：&ldo;子瑾的筷子一直都准备着的，早知道你要来就放三副了。我去拿。&rdo;说着匆匆地几乎是逃进了灶房。

在灶房里才发现自己全身颤栗个不停。打开橱柜时手一滑，将方才伙计搁好的瓷碗碰到了地上。

&ldo;哐啷&rdo;一下跌碎了满地，我赶紧蹲下去收拾。

&ldo;小姐，你……&rdo;知道楚秦不放心地想掀帘入门。便猛地尖声叫道：&ldo;你不要进来‐‐&rdo;身体里发出的声音让我自己都吃了一惊。接着蹲在地上，抱住膝头，靠在水缸边看到半截碎花布帘下楚秦的深蓝长衫还有黑色的布靴，一动不动。

&ldo;你说吧。&rdo;半晌沉闷之后我吐出这话，象是等待判决一般。

他稍许缓缓开口道：&ldo;小姐，少爷他……他……&rdo;似乎又有什么哽在他喉中，塞住了下面的话。

我平静地起来，搁着门口的布帘，走至他面前，之间相互看不到表情。

&ldo;我知道，义军当时虽说只是一小部分开门降了，却也是兵败如山倒。&rdo;在益州只能打探到这些。

楚秦没有接话，只是从胸前簌簌地掏着设备那么东西，然后粗糙的打手不侧帘伸进来，拿着的是一个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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