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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1页）

只是，文臣武将对垒，宁徽占尽上风，应该是风光无限才对，他却见这位年轻将军神色憔悴，气势低沉。

宫外，文卓有意等待，宋清辞站在他身后，此番全靠宋清辞出手，文卓才能全身而退，虽然这件事交给别人也是一样，但是宋清辞到底是自家人，一荣俱荣，总比那些软根子的外人要好些。

&ldo;做女婿的就该如你这般懂事，哪儿像某些人，简直是目无尊长。&rdo;

宁徽走出宫门时，文卓如是阴阳怪气了一句，宋清辞面无表情站定，只是目光同样落在宁徽身上，眼神晦暗。

他清声道：&ldo;将军的确与小姐不匹，这些日子小姐想必受了不少苦。&rdo;

文卓蹙眉，正想说什么，便见宁徽走了过来，他出声叫住宁徽：&ldo;不知宁将军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岳父?&rdo;

宁徽身形微顿，像是才发现文卓在此，他表情冷淡，看着文卓未发一言。

此刻私底下，两人也不必顾忌旁人，文卓冷道：&ldo;将军最好在做事前，先想想自己的夫人该如何自处。&rdo;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完宁徽似是被触及逆鳞一般，眼神骤然阴戾下来，他气势沉沉地压了过来，好似随时都能捏断文卓的脖子。

&ldo;文丞相在如此威胁时，可曾有想过自己女儿的处境?&rdo;他道，&ldo;文丞相一力打压我，派人暗杀我时，可曾有想过自己的女儿该如何自处?&rdo;

文卓不愧为两代老臣，他目光不变，冷静反问道：&ldo;将军在胡言乱语些什么?&rdo;

宁徽看见文卓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心火顿起，他竟一点都没有为自己的女儿想过，如此争斗，她是否会过得不好，是否会受到夫君的厌弃与折磨。

孙氏想必就是看破其中一层，早知文家与宁家各不两立，才不择手段将雪音嫁了过来。

想起那日二人对峙，文雪音亲手端着毒酒递给潘明义的场景仍历历在目，只消再晚一份，潘明义便会死，她竟不觉得自己错了。

&ldo;只可惜。&rdo;宁徽冷道，&ldo;那日不幸遇刺的是内子，却不是我。&rdo;

他说完这话，才见文卓面色一僵，连带身后的宋清辞也皱了皱眉。

&ldo;将军难道连自己的女人也护不住吗?&rdo;宋清辞开口道。

他今日已然犯错两次，引得文卓不禁回头看他一眼。

宁徽双目如锥子一般看向宋清辞，冷刺的目光几乎叫宋清辞无处遁形。

宋清辞对文雪音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宁徽看得很清楚，他想起这二人初次相见的文会，后继文家与宋家定亲，传出宋清辞与文妙儿夫妻百般不睦，他心中已然能猜透一二，恐怕宋清辞最先看中的便是文雪音，他自以为嫁给他的是雪音，却在成亲之后才发现自己娶错了人。

这大抵是唯一的解释。

宁徽心中微动，她原本可以嫁与京城的探花郎，举案齐眉百般恩爱，却因继母不慈，设计陷害她嫁给他这个不通情致的武夫。

宁徽神色可怕，可终究是没有因宋清辞这一句再说什么，转而离开了，他照旧踏上回府的路，绕进巷子里才想起最近他都不是住在将军府，刚要后退离去，只听将军府的大门打开，里面快步走出一个憔悴的身影，她先是探寻，然后对上宁徽的目光，怔在原地。

宁徽转身欲走，她却追了出来，才跑了两步就哭得整个人都颤抖不已。

&ldo;宁徽，你要去哪儿?&rdo;文雪音带着哭腔问他。

宁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入秋天气已然转凉，她却穿着如此单薄的衣裙出来，他退了两步，像是在避她，漠然道：&ldo;你大可不必以此来博我同情。&rdo;

文雪音的脚步慢了下来，她紧紧抓着自己的裙子，宁徽竟然知道，他竟知道她是故意穿得这样单薄。

&ldo;这次，算我错了。&rdo;她急忙道歉，眼睛不知哭红过几次，像只可怜的小兔子。

她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着，可她发红的双眼中毫无半点愧意，她紧紧盯着宁徽，有那么一瞬，宁徽觉得自己好像一只猎物。

&ldo;你心里根本不是这么想的。&rdo;他本该一走了之，却不知凭着何种心情，又跟她吵了起来，&ldo;我待明义如亲兄弟一般，你竟想杀他，你竟用那种龌龊的心思揣度我与他之间的关系。&rdo;

文雪音抿紧唇，她的神色开始发冷，&ldo;那阿秀呢?&rdo;

她问：&ldo;阿秀如何?他们挑拨你我二人的关系，他们该死!&rdo;

&ldo;阿秀说的是实话，若不是阿秀，我不会知道你骗了我那么多。&rdo;宁徽沉声，&ldo;我原以为你本该是&rdo;

&ldo;你原以为什么?&rdo;文雪音因他这句话抓狂起来，&ldo;你原以为我应是温婉解意的女子，你原以为应温善贤淑?若我早知你根本不要我的实话，我就会永远装成你喜欢的模样，永远都不让你发现我不好的模样!可是宁徽，你亲口告诉过我的，只要我不再骗你，你就会原谅我。&rdo;

&ldo;文雪音，你我之间的问题根源本不在此，你不能动我身边的人，这是底线。&rdo;

不能动他身边的人，他身边的人，他的底线。

文雪音站在原地，眼前好似猩红一片，她盯着宁徽，忽然收敛起她疯狂的模样，平静地问：&ldo;这些日子，你的事办完了吗?宁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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